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切都是假的(1 / 2)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切都是假的
在阿虬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能与皓月争辉的温温淑女,他并没有因我在勋国公府的事而低看过我一分,他对我只有疼惜,在他的滋滋温养下,我逐渐走出那个阴暗的角落,越来越能正视自己了。
他一直对大婚日有遗憾,后来在汗地的时候,他忙前忙后又大张旗鼓给我们补办婚礼,汗地结婚的习俗与天子国魏地不同,但盛在热闹,也很符合阿虬的性子,当然我也是很欢喜的,这可是真心实意想嫁给他的。
在篝火欢呼声,我才知道原来人世间那么暖和。
他待我极有耐心,只要我问的,他几乎有问必答,在他的教导下,我越发清明了,在浩瀚的草场上我与他同沐着微风驰骋。
在马儿上,阿虬让我感受到了无垠草原中的微风的逍遥。
而现在,一切不复存在。
月影幽幽,魏翀只觉得熏然欲醉。
又似回到最初魏琅华故意接近他的时候感觉,只是回想从前,他眉眼落了寒霜,刚沾染的些许温情尽数殆尽。
他心冷了下来,尤其是他目光落在女人胸前那道疤时,痂已落,那一处粉粉的,与别处就是不同,忍怒将人翻了过去,背部相同位置亦有一道明显的疤,可见当时是何等凶险的。
他掌摩挲至那道粉粉的疤,力度收紧寒声说道:“他把你丢下了,你还在念着他,你贱不贱啊。”
细白脸颊上没有任何血色,无力地反驳:“他没有,他没有!”
“他说让我等他,我等到了!是你这个卑鄙无耻小人,是你言而无信…”我强压的怒气又点染了,可即便这样我亦死死咬紧牙关,不愿露怯在这个人身上。“你这个昏君!”
他眸底染起暴戾来,揉搓在她细脖上的手用力。
“孤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他万六就是高洁如玉的皓月吗,魏琅华,敢推到孤身上的事和孤自己做下的事是天差地别的两码事!”
“哭出来!”
……
春回日暖,魏翀刚进入枯院。
厢房屋前的树已经长成枝绿了,而枝绿下对着的窗口正有一女子对窗背影,看不清脸,犹自陷入自己的情绪。
女子就好像没看到他的出现,平淡的,视人如无物,这般目空。他大步朝我走来,面容温和凝静,可胸腔里却有股难言的火在烧着。
几步向前,直接俯身将人捞起往床上扔,那一瞬,窗一打,便落下了。
不一会,此屋便有声若隐传出。
他满面寒霜,披衣下地。
我无声静静地看着他。
我或许是病了,病在心里。
我再也走不出那个让我痛魇的开始了,阿虬好不容易为我营造的安逸和温暖,一切都被打烂了,上位者喜怒之间一瞬就全被打烂了。
既然要疯,凭什么只有我一个痛苦,我要让所有人都痛苦,我为什么要跟所有人一样被循规蹈矩的做个提线木偶。
厌人,厌己。
我死水般的情绪痛溺我,我游不出来。
每每魏翀来都是寒着脸和一身抓痕不欢而走的。
他打击我,我诅咒他,两人就是你死我活、非伤即残的相处,我不能容忍他诋毁我的阿虬,他不能容忍我过于厚爱一个人的行为,因为我在他眼里始终都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婊子,他每次都要击穿我的崩溃,每次都要强逼我认清现实,可我全身上下只有嘴巴是最硬的,我的心可以软,但我的嘴、我的底线决不可以软。
魏翀每每来此都是不欢而散,他对阿虬的妒恨到底了极限,他不知道那种人是怎么夺得一颗顽石的芳心,连那种人都能看上,他又比那种人差到那去?为何总不识相,总要激怒他,总认为他才是那个恶人。
这口恶气,在魏翀的细察之下,总算能扬了。
又是过了几日,魏翀领着一个人走进来。
我就静静地看着他,自他染指我那一天,这座院落就不曾会看到什么张大人陈大人之流的面孔了,也不会有陌生面孔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