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倒是有笔帐要慢慢算,你算得清吗?(1 / 2)
我们倒是有笔帐要慢慢算,你算得清吗?
之后几天一番平静。
有一夜有些小雨,拍打在人身上有些冷。
今日是我的生辰。从前我不过生辰,因为我也不知那日是我的生辰,郡王妃将我的生辰定为捡到我的那一天。可自从我嫁给阿虬后,每年我的生辰属他最积极了,无论忙成什么他都会变着花样给我惊喜。
尽管最初的时候我跟他说:我不过生辰。可他依旧把此事牢牢记在心中,他愿意陪着我,就算是痴缠也好,不是名贵华丽的身外之物,就是千思奇巧,他这个人就像是个万事通一样,什么东西都能变出来,当然,那些东西再贵重,我后来之所以默认他折腾的生辰,也不过是看在他的陪伴而已。
再名贵华丽的礼物都不及家人的陪伴和惦记。
我照往常一样,用新找来的石子在那面刻满横条的墙上添上新一笔,新的一天又过去了,我的年岁又迈进新的岁数去了。
不知不觉眼角就湿润了,我闭眼,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其实,我是害怕的,阿虬和秘宝,旧主和承诺,阿虬人虽有点混,可重在守信固执。
可我呢?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这个寒冬越来越难过了,又猛过几日后我发现外头依旧平静。
屋前的老树枝叶被打落个精光。
没什么,本就不值一提的事。
我照常像往常一般晨间到外头泥地上站着走着。
手背遮阳,擡眼间,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巡视左右,自然的蹲下、捡起,心里鼓鼓的,眸光望向墙的另一侧,而后,我走进屋里,关上门。晨间的散步沐阳到此结束。
回到屋里后,我身上似还有外面带来的寒气。
我拾出那纸团。
鼻头一酸。
心里装着事,梦里也乱糟糟的。
过往云烟闪过,或吵杂或纷乱或被陷害或被中伤或反击,可最终都有一双手将我拉出那罪乱的环境。
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我从床上起来,寻门口探去:“谁。”
今晨看完纸团后,我把门堵上了,把窗也关上了,除了我一直在挖的洞,这屋没有一个地方能进来。
可他愣是还是进来了,个子挺高的,屋里黑,在黑暗中也是不容忽视的,他反手将摇摇欲坠的门关上了。
我心中忐忑紧张。
这一种伴随着黑夜无声的对峙总会令人不安。
黑夜狠戾的储君要出现了。
我有些害怕,壮着胆起身,去摸火折子,我将烛台点燃后,室内有微亮的烛火亮起,我回眸看那个不知何时到跟前的人。
手抵在桌沿上,我推开他,偏身错开。
我小声试探道:“殿下是来说赌约之事?”
“魏琅华,他抛弃了你。”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只是你没有那么重要而已,接受这个事实很难吗。”
我眉色渐松,“殿下永远不懂。”
“世上会有那种心意相通的感情,妾的夫婿人虽坏了点,可对妾的心意却不坏。”
“殿下,妾已经猜到了。”我不慌不乱地说道:“妾的夫婿不仅没有抛弃妾,还把殿下最想要的东西给了殿下以此换回妾,是吧殿下,妾说对了吗。”
我细思片刻。
晨间的纸团是十九丢进来的,便是没有纸团我也不会相信魏翀的一面之词,因为这人说谎的时候,眼睛最是一眨不眨了,看着很真挚,实际也只是看上去真挚。
“殿下,您输了,妾的夫婿将妾看得很重,在他眼里妾就是他的前程。”
这句话让魏翀微微恍神,日前那万六也是这样说的。
那万六还说了一句什么来着…“我不愿余生没有她…没有她的生活我不知该怎么过…她现在肯定很害怕…请太子将我妻归还于我…”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种心意相通、付出信任的感情吗?让一向重视利益的奸商也让步。
我陷入沉思,清冷的眸里有复杂难掩欣喜的愉悦在涌动,我从来都没有被人当成过那个最重要的人,从来都没有,可是在阿虬身上我感受到了被珍惜的感觉。
“你不知,在面对追兵乱砍的时候他为我毫不犹豫替我扛下伤害,甚至在我被俘后,他也愿意顶着伤躯来救我。”
“若非我运气实在太差,我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殿下。”
“他就是一个傻瓜,所有人都说他坏,可我却不觉得他坏过,这样的傻瓜根本不会放弃我,他对我从来明目张胆、毫无保留啊,我不得不相信,我在他眼里,我确实就是他的全部。”
魏翀觉得很刺眼,非常非常刺眼以及非常非常之刺耳。
魏翀的声音徒然变冷:“这又能证明什么,孤与你根本没有什么赌约,便是有,也没有赌注,这赌便不成。”
“魏琅华。”他眼见那张素日死气沉沉的脸一瞬仿佛有了光,心中便有异样,冷笑:“秘宝要,至于你…孤也要。”
“你在都城这几月,你当真以为万六不在意。”
我咬住下唇,转身离去,“你该冷静一下了。”
“魏琅华,你若聪明,就该看得清现实利害,分得清得失轻重,乖乖从了我。”
他手按在我的肩上,行在我身前:“既然那等贱商你都能跟,跟那个不是跟。锦绣前程的路就在你眼前,你莫要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