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2）
第87章
齐笙迅速做出了决定，她要去分发车间！
在没有找到通关方向之前，分发车间也可以算作另一个通关办法。
分发车间有污染，但是也有母本，这是最可能存在全知印刷厂污染源的地方。
另外所谓的母本绝对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能够摧毁全知印刷厂最为重要的分发车间，那将会是整个现实世界全人类都能获益的大事件！
对着贺子忻，她当然没这么说。
齐笙：“现在生的机会可能在分发车间中，所以我会过去一下，你们在印刷车间寻找通关的机会。”
贺子忻还有些懵，“你不会是因为还有一瓶半的矿泉水，就敢去冒这个险吧？”
确实不排除这个因素，齐笙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好吧，我劝不了你，如果你能够活着出去，可以去找我，我将会为你对我的帮助送上该有的报酬。”贺子忻递上了一张名片。
齐笙认真地将名片收进储物口袋里，避免出现异常情况丢失，便离开了印刷车间，寻找着能将她送进分发车间的幸运儿。
她之前就有进入分发车间的心思，但是让她忽然做出这个决定的，不是兜里的一瓶半清楚污染的矿泉水，也不是曾经有人从分发车间出来过，而是郑主管。
郑主管很明显发现了她不如看着那么单纯善良，也并不真的只是被她引导着说出了那些话。
或者说，后半程对话的时候，她都没有往分发车间的事情上引导，郑主管就主动交代着她想知道的东西。
是郑主管在引导她去分发车间！
郑主管到底想做什么？为了抓老鼠拿绩效吗？
肯定不是，活生生的四个绩效在面前摆着，直接强行开启举报流程就好了，以他的地位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在郑主管眼中，抓老鼠的奖励不值一提。
而在对话中，郑主管曾经状似无意的说多读书，然后碰触了一下她的储物口袋。
并非齐笙疑神疑鬼，她几乎可以确认，郑主管知道她私藏典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就对着郑主管使用了状态指示器。
“对不起，以您的实力无法进行探测，本指示器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哪怕之前探测伊丽丝，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她之前就曾经怀疑过，筛选车间不核对书籍内容，是否故意留下了带走典籍的漏洞，现在她心中出现了一个猜测，那就是漏洞就是在郑主管的影响下留下的。
一个能和无限责任公司高层一起研发规则纸的人，齐笙并不觉得郑主管是真的大嘴巴到处讲，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郑主管在增加他的话语的权重。
不管典籍是不是诱饵，总之这个似乎对调查员有利一方的人，齐笙选择了接受他的引导。
下午的印刷厂中偶尔只有红衣员工来来往往，低级员工都还在车间劳作，这些红衣员工都有直接抓老鼠的资格，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齐笙急匆匆地跑到一个红衣员工面前，问：“请问您知道印刷车间怎么走吗？”
红衣员工愣了一下，“你连印刷车间都不知道？”
齐笙低下了头，却难掩脸上的恐惧，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必须要在十分钟内到达印刷车间，不然我会死的，求求您帮帮我！”
“只有老鼠才会有那么严格到达一个地点的时间限制！”红衣员工大喜过望，不等齐笙解释，就强行将她带走。
被红衣员工拿出的一张米老鼠卡通形象贴纸贴到了身上，齐笙顿时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只能听从红衣员工的命令朝着固定的方向走着。
只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就要带走人，装作老鼠被抓走，比她想像的还要轻松的多。
转过了印刷厂所在的车间，齐笙被带到一栋独立的大楼。
“快来人啦，有新人进来了！”
房间中的人的齐声欢呼声，透过门窗传了出来，马上就有穿着黑衣的员工服的员工跑出来，将齐笙从红衣员工手中接走。
而红衣员工，当场得到了五百怪谈币和十张请假条作为奖励。
红衣员工随意地将五百怪谈币塞进兜里，拿着十张请假条看了又看，好像手里是什么宝贝一样，恨不得当场亲上两口。
齐笙之前见到的原住民为了一百怪谈币就愿意帮助调查员，这名红衣员工在五百怪谈币面前面不改色，却如此重视这个所谓的“请假条”。
看齐笙一直盯着请假条，红衣员工宝贝似的把请假条藏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
“请假条？印刷厂的？”齐笙问。
“这可是无限责任公司的，印刷厂的算个屁。”红衣员工发觉自己说话不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定黑衣员工没说什么，逃也似的跑开。
“别看啦，十次请假机会，我们印刷厂就是这么大方，除了我们厂可没有哪个机构再有这个实力了。”一个穿着黑色员工服的中年男子说。
在齐笙震惊的视线中，他随意的摆摆手，“毕竟是生产请假条的地方，这点权限还是有的。”
说完他拉着齐笙上下看了又看，好像打量着一个刚买过来的牲口，“不错不错，一定能够工作很久的。”
齐笙一脸的义愤填膺，“之前不是说来这里的会被核实身份吗？被证明不是老鼠的话，举报我的人会受到惩罚，我以为自己能得到请假条作为补偿呢。”
随即，几人哈哈大笑起来，领头的中年男子笑道：“以前确实会有，但是现在......你还是去干活吧，至于是不是老鼠，又有谁关心呢？”
在全知印刷厂里无人不知的猫和老鼠的游戏，竟然并不在意谁是真正的老鼠，而是只需要有“老鼠”存在即可。
如此明晃晃的违规行为就摆在眼前，齐笙明白了“督查”两个字的意义。
既然你自己出了漏洞，就别怪我利用漏洞了。
齐笙脱下来身上的最低级员工服，换上了黑色员工服，跟着中年男子走进了分发车间。
一进分发车间的大楼们，齐笙就感觉到一股直入人心的阴冷，门口就是刚才几人的办公室，却不是她今天工作的终点。
这些黑衣员工自称审核员，中年男子是审核员0号，却并没有说清楚他们到底负责审核什么。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审核员0号让齐笙自己走进去，他们几个人则是在走廊中间地带等待着。
齐笙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了走廊尽头，那个在正式员工眼中有如地狱一样恐怖的分发车间。
推开沉重的大门，看到眼前的场景，齐笙不由得一愣。
视野中，几个人忙碌但是有序的工作着，阳光透过太阳照进来，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他们洋溢的笑。
唯一让她感觉不适的就是，那抹笑容实在是太过完美，没有一丝的瑕疵，像是精致的瓷器描画在了脸上。
“又来新人啦。”一个人放下手中的纸张走了过来，在看清齐笙的脸的时候，那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又马上强行挑起嘴角。
“陈悦？你竟然也来了？”
此人正是在裁纸车间被带走的何鸿卓。
何鸿卓笑容完美，声音却有些冷淡，“前一个来的人负责带下一个人，你跟我来吧，我讲解工作流程。”
齐笙：“不一般是主管级别的人来引导新人吗？”
“主管？”何鸿卓呲笑一声，“主管怎么会来这里，审核员已经是我们能接触到的最大等级了。”
“那待的更久的员工呢？”齐笙问。
何鸿卓不耐烦地擡眼瞟了齐笙一下，还是回答说：“更老的员工可不一定还能带你熟悉流程。”
这句话让齐笙心中一凛，那些人必定是死了活着丧失了理智。
果然面前其乐融融的场景都是假象！
何鸿卓并不喜欢带新人熟悉的工作，只是简单地做了下讲解。
分发车间所需要做的，就是来人来领取规则纸的时候，拿到领取规则纸的凭证，再带着凭证去母本间。
母本间里有很多预备纸，只需要将预备纸和凭证放进母本里，就能够得到想要的规则纸。
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何鸿卓一概没讲。
在进入母本间的一瞬间，齐笙差点就吐了出来。
一个个凹槽中，放着的是一团团不可名状的东西。
有粘稠液体的滋滋声不停地穿透着耳膜，偶尔有漆黑的触手从凹槽中掉了出来，何鸿卓一脸淡定的捡起触手放了回去。
腐肉、粘稠的肉块、硕大的吸盘、掺杂着各色的羽毛和零散的眼睛、嘴巴。
齐笙保证，她绝对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多看一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穿透脑袋。
“原来大佬也会害怕啊。”何鸿卓感慨，“放心，等同样的东西长满你的脑袋，你就不会害怕了。”
什么？？？？
何鸿卓没有想解释的意思，带着齐笙在母本间走了一圈。
“看在我们曾经是队友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没事不要来母本间溜达，对了，最角落的就是全知印刷厂自己的母本。”
齐笙擡起头，将视线停留在角落的一滩脓液上。
“我知道你想什么，别想了，人类是没有资格摧毁母本的。”
齐笙这才发现，从见到何鸿卓开始，他的声调就特别的平缓，没有任何的跌宕起伏，属于人类的情绪在逐渐消弭。
离开母本间，何鸿卓在门口处随手给齐笙拿了一张纸，“剩下的自己看吧。”
不愧是分发车间，珍贵的规则纸摞了一大摞，就摆在门口进入的地方随意取用。
“分发车间工作守则”
“第一条规则：来取规则纸的顾客都需提供凭证，员工有义务判断凭证的真假。”
“第二条规则：凭证可以以各种形式存在，唯一特点是其带有其规则怪谈的力量，请记准特点，认真识别。”
“第三条规则：母本吞噬凭证时请移开视线，母本不喜欢被看到她的进食过程”
“第四条规则：每名员工每天至少分发一次规则纸，低于一次的员工将会被直接抹杀。”
“第五条规则：母本不喜欢吞噬没有能量的东西，所以母本对你们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兴趣，这点请放心。”
“第六条规则：母本吞噬虚假凭证后会进入愤怒状态，恐吓、安抚都可以让母本重新回归平静。”
“第七条规则：原则上不允许员工之间互相吞噬。”
“第八条规则：请勿伤害来取规则纸的同事，在分发车间中使用礼貌用语，如有同事寻衅滋事，请自行解决。”
“第九条规则：分发车间提供美味的食物、舒适的床榻，如您愿意，可以永远不离开这里。”
通篇规则，都围绕“母本”两个字展开，哪怕齐笙刚才没有进过令人头皮发麻的母本间，也可以看出母本对于分发车间的重要性。
第一条规则中的真假凭证，将真的凭证喂给母本，就会按照何鸿卓所说的得到规则纸。
如果喂了假的凭证，则导向第六条规则，需要自行平息母本的状态。恐吓和安抚明明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东西，却都会在母本身上发挥作用，那就只能是极致的恐吓，和极致的安抚。
极致的恐吓让母本不敢发怒，极致的安抚让母本内心安宁，但是规则却没有说怎么恐吓和安抚，只能自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