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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齐笙蹲下身子，安抚地拍着张兰的后背，“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带你通关的，你会记得这句话，并且打起精神来。”
张兰的目光变得呆滞，片刻之后又充满了希望，她站起身，拿起手中的A4纸，“我们快来看看怎么制作预备纸吧。”
齐笙第一次使用“坑蒙拐骗”BUFF带来好的导向。
虽然BUFF名字不好听，但是有事只需要看你想怎么做。
贺子忻走到齐笙旁边，“方便过来一下吗？”
齐笙跟着贺子忻走到角落，心中警惕着，以免贺子忻冷不丁地给她来上一刀，
贺子忻慎重地开口：“你的这个道具真的很不错，如果你愿意出让给我，我愿意出一千万。”
“怪谈币？”齐笙狂喜。
贺子忻满脸黑线，“当然是人民币，一千万怪谈币，你想去把这个印刷厂都收购了吗？”
“哦，那算了。”齐笙失望的摇头，“以为你是个有钱人，谁知道就这样啊，有这个时间还是好好看看怎么完成今天的绩效吧。”
贺子忻被噎了一下，随便拿出一千万还不是个有钱人吗？
“价钱还可以谈，一个亿，或者再从我这拿走一个怪谈道具作为交换。”
“但是你的怪谈道具看个浓度都要污染，感觉不咋滴啊。”齐笙感慨道。
她的状态指示器总会进化到能看物体的一天的，虽然会限制使用次数，但是可不会带来那么强的负面BUFF。
状态指示器：你可总算不眼瞎了一回！
“不咋滴......”贺子忻的冰块脸被强行打碎，“你知道那样的怪谈道具有多珍贵吗？”
齐笙瞪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我不知道。
她拍了拍贺子忻的肩膀，“少年，不能太寄希望于外物，自己本事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贺子忻愣在原地若有所思，齐笙转身之时差点没维持住高傲的脸。
一个亿啊一个亿！
或者换其他怪谈道具连带一千万啊！
不对，好好谈价钱说不定可以是一个亿连带着怪谈道具！
真不是她不想卖，而是真卖不了，关于特殊BUFF的记录少之又少，BUFF不像道具拥有实体，仅有的记录中也没人知道怎么出让，血亏！
这么血亏的感觉好像很熟悉。
“这预备纸怎么长这样！”丁文博在一摞纸旁边惊呼。
那是几个已经放到箱子中准备储存起来的纸张，正是郑主管口中的预备纸的成品。
纸张是用在裁纸车间裁剪下来的规则纸制成，齐笙很快明白了“预备纸”这个特殊的称呼是什么意思。
每个纸张上都是一大团深灰色的墨迹，根本没有任何字迹。
那股墨迹拥有一股原始的、特别的力量，像是正在孵化着恶龙的魔蛋。
齐笙：“印刷规则纸果然和普通的纸张不一样，竟然是要印刷成这么奇怪的东西。”
也怪不得，这种纸张被起名为“预备纸”而不是直接叫“规则纸”了。
齐笙看向手中的“预备纸制作指南。”
“第一步：将预备纸放置到工作台，确保横平竖直，于工作台标线完全对齐。”
“第二步：调制墨水工作需在调墨台上进行，墨水比例为：矿泉水30、炭黑40、生死水20、血液10，其中血液可由特殊能量液体取代。”
“第三步：将墨水滴入工作台上方的注墨器中，请保持一分钟滴30滴的速度，误差不得超过上下3滴。”
“第四步：将预备纸风干后整理归档。”
“注意事项：一份墨水可制作一张预备纸，切记不可偷工减料！”
制作预备纸的工作真的是员工操作指南，没有刻意去为难员工，每一个步骤都讲得很详细，甚至连墨水配置比例都讲的一清二楚。
齐笙走到工作台旁边，看到了指南上所有或的注墨器和标线。
工作台的一角，整整齐齐地堆叠着雪白的规则纸。
而调墨台，就在工作台的旁边，上面摆着一些瓶瓶罐罐。
“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把今天的二十张预备纸做出来才能有通关的机会。”
齐笙想起了郑主管，他虽然看似凶神恶煞，可齐笙看得出，他算是个心软的好人，只要完成工作，大概率能从郑主管哪里套出一些东西来。
将一张规则纸规规矩矩地放到了工作台上，严丝合缝地卡在了标线中。
齐笙走到了旁边的调墨台上，准备调制墨水。
调墨台上的容器都有刻度，避免比例出现问题，甚至还有10、20、30、40的小量杯，为了防止员工出错真的是考虑十分周全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已经制作完成的空白规则纸对于全知印刷厂来说，也是很珍贵的东西，不容许员工私自损坏。
齐笙心底生出一丝疑问，这么重要的过程，就让这些没有经验的调查员来做？
真的不怕调查员发现不能离开之后直接自暴自弃做破坏吗？
印刷厂那么大，规则怪谈可以设计在其它无关紧要的车间，没有必要在这么重要的环节上出问题，全知印刷厂规则怪谈的设计者到底在想什么？
台子上摆着调配墨水的原材料。
矿泉水、炭黑、标着生死水的黑红色液体，然后.......血液呢？
知道为什么让调查员来了，竟然要用自己的血液，正式员工当然不愿意做这样的工作。
“没关系，只是用血液而已。”张兰咬着发白的嘴唇，用指甲刺激着刚才止血的手指头断口处。
血液喷涌而出，落在了调墨台上的量杯里。
一整个量杯的血液接满，张兰已经有些摇摇欲坠，而那个量杯的刻度，才指向100.
丁文博：“二十张就是两百的量，两个量杯的血出去，我们肯定会变得很虚弱，之后就变成血牛了！”
没有人回应他，所有人都盯着张兰的动作。
矿泉水30,注入新量杯中，然后加入炭黑40，血液10，最后是生死水......
端起生死水的一瞬间，张兰脸色大变，拿着水杯的手止不住的一直颤抖，她闭上了眼睛，水杯却找不到了墨水瓶的方向。
张兰再张开眼，满脸都是焦急。
“怎么办，怎么办！”
张兰怒火攻心，手中的水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旁边的丁文博赶忙上前扶住。
给张兰喂了些矿泉水喝，扶她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等张兰意识清醒，齐笙问：“怎么回事，拿起生死水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张兰刚刚有点血色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她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又被她止了回去，“生、死，生死水里，是生死。”
这句话意味不明，齐笙：“您能描述的准确一些吗？”
张兰闭上眼睛歇息，“总之你肯定是要调配墨水的，你去看看就好了，反正倒是不会让你污染的。”
齐笙、贺子忻、丁文博三人都回到各自的调墨台前，拿起了自己台子上的生死水。
用力想将水杯拿起，齐笙发觉自己手下的水杯有如千钧重。
不是难以撼动的千钧重，而是不停试探身体极限的千钧重。
齐笙用尽力气，勉强将水杯擡离桌面，右手因为过度有力微微的颤抖着。
她用余光瞟向贺子忻和丁文博的工作台，两人的情况都和她一模一样。
生死水的水杯没有固定的重量，永远都是人难以承受又勉强能承受的重量。
仅此而已吗？
下一秒，齐笙知道自己天真了。
等水杯稍微脱离水面，一大波情绪就像忽然涨潮的海水一样像内心里涌来。
眼前的场景不停变换，最终逐渐定格。
“哥哥，我知道你也想活下去，可是我们只能活一个。”稚嫩的面孔将匕首送入了“我”的心脏。
好痛，心脏好痛，却不是被割伤的痛。
“你怎么那么笨，我看带着你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死在这里吧！”哪怕只需要搭一把手拉一下，可那个人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吗？
“这位先生，鉴于您的不礼貌行为，请您马上离开我们商场。”被几名员工制住双手丢出了一个商场大门，外面是等待已久的诡异们，伸着粘液和触手扑了上来。
我一个精英调查员，为什么会死在这么低级的规则上啊！我不甘心！
一个个死亡场景从面前涌现，死前的悲伤、恐惧、不甘、不舍，一点点地吞噬着情感。
齐笙觉得，她再拿着这个水杯，自己要被这样的场景逼疯了。
“查看状态指示器。”
“谁说你疯了？你明明没有疯，就是一点负面情绪，就这就疯了？那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赶紧给我支棱起来，老子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废物的人类，才不是因为老子没见过几个人类！”
无视状态指示器的PUA，齐笙确认自己精神没有出问题之后略微有些安心。
固守心情，靠着强大的精神加点，齐笙将生死水倒进了墨水瓶里。
等到了20的刻度，齐笙马上停止动作，将水杯放回了原处。
短短几秒钟，她已经汗流浃背。
生死水，原来是生死之间的水。
齐笙想起在一些规则怪谈中，死亡的人总是会化成一滩水之后再逐渐被吸收消失，生死水便是那个东西吧。
想着刚才手中拿着的是不知道多少个尸体的遗骸，齐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啊啊啊啊！！！”丁文博忍不住怒吼出声，生死水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他蹲在桌角捂着脑袋。
贺子忻似乎有什么冲击刚才力量的道具，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了一丝血色。
等两人都平静下来，四人坐在板凳上思考着对策。
张兰：“怎么办，这样下去做二十张预备纸，我们一定会直接精神崩溃死亡的。”
丁文博渴望地看着齐笙，“之前给您那个创可贴，不知道能不能......我会想办法再补偿你的！”
“今天用创可贴活下来了，那明天呢？你觉得要用掉创可贴的话，我不会自己先用？”齐笙几句话问的丁文博擡不起头来。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动用创可贴，对她来说创可贴还有大用。
“生死水只是一个问题。”齐笙比划着手中的量杯，“这个血液的量，一天200，没几天我们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虚弱。”
丁文博懊悔地：“要是有什么替代品就好了。”
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