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2）
第81章
朱主任面色严肃，眼眸中却止不住的兴奋“偷窃在印刷厂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抓到证据......”
“不会有证据，到时间了。”齐笙淡淡地说。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许雪晴的身体逐渐溃败，脑袋、胳膊、腿散开、压缩变成了一张张写实的素描画，连肌肉纹理都一清二楚。
许雪晴甚至连尖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化成了一张张的A4纸。
几张A4纸散落在地上，齐笙低头将许雪晴化成的纸张捡了起来，整理整齐，放到了桌子上。
齐笙：“是许雪晴让我帮忙拿着身份卡，但是她差点忘了，哦，对了。”
齐笙的手指移来移去，最终指向朱主任，“刚才许雪晴说您偷窃，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朱主任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齐笙却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单纯善良的样子。
“明明是说你偷窃！”朱主任说。
“并没有吧，有证据吗？”齐笙耸了耸肩，问道。
本来许雪晴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可她现在化成了A4纸，没有了被偷窃的人，又怎么会有小偷呢。
朱主任愣了一下，许久之后大喘一口气，说：“还有十分钟你们可以离开回收车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准备下一个工作间的东西。”
汪经理深深望了齐笙一眼，抱着剩下的矿泉水离开。
两人一走，齐笙就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给出的十分钟，就是用来喝矿泉水的。
矿泉水依旧是在地铁见到的迷你装，几口就能喝干净，鉴于她污染程度很低，齐笙只喝了一口，查看状态指示器，显示污染已经清零。
果然，毒物百步之内必有解药，不可逃脱的污染之后必定有解除污染的办法。
齐笙将多余的一瓶半矿泉水放进口袋里。
其它调查员不知道矿泉水的作用，看到齐笙喝过之后如释重负的样子也都照着喝下去。
一瓶矿泉水下肚，重度污染的丁文博马上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
“我的污染被清除了！竟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施平一直拿着矿泉水没有动，这才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赞叹着：“之前听说幸福地铁规则怪谈里有这种神奇的矿泉水，可惜我碰瓷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这个印刷厂里也有。”
清除污染让刚才失去一个同伴的阴霾一扫而空，离开车间还有十分钟，何鸿卓、施平还有米小雨几个人凑在一起交流着规则怪谈经验。。
贺子忻喝完矿泉水，没有加入这个行列，而是站到了齐笙旁边。
“许雪晴是卧底？我记得卧底被拿走身份卡一定时间就会死。”贺子忻说话的声音很大，特意让其他的调查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在讨论的调查员一愣，定定地等待着齐笙的回答。
齐笙对贺子忻感激一笑，那些调查员以为她为了一瓶矿泉水杀死了许雪晴，所以才不和她一起讨论，又因为她刚才带领大家渡过难关没有人出声斥责，贺子忻故意给她解释的机会，并且比她自己的解释更有可信度。
“是啊，我提前拿走了许雪晴的身份卡，这样能多一瓶矿泉水，卧底也能受到惩罚，可谓是一举两得。”
贺子忻点了点头，“你怎么确定许雪晴是卧底的？”
“有一些疑点，比如她一直以帮我的名义挑拨我和其它调查员的关系，但是其实我不是很确定，所以趁她跟我贴近拿走了员工卡，反正如果是调查员的话，拿走员工卡是不会死亡的。”
齐笙并没有将疑点说的很清楚，这些话足以让其他人放下芥蒂。
齐笙的话有两个信息，一是她不是神偷，许雪晴主动贴近才被拿走了身份卡，其它调查员不用担心自己身份卡被拿走，二是调查员被拿走身份卡并不会像许雪晴一样直接死亡。
贺子忻看目的达到又坐了回去，和刚才和齐笙聊天的样子判若两人。
齐笙之前一直觉得氛围不对，她明明帮了大家大忙，却没有获得在其它规则怪谈里的统治力，甚至会出现李胜这样劝都劝不住的情况。
那是因为许雪晴一直嘲讽其它调查员，让她没有获得足够的信任。
她差点没有抓住许雪晴的身份，原因倒并不复杂。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许雪晴一直站在她这边，齐笙一直经历的规则怪谈，贺卧底之间都是呈你死我活的态势，从来没想过卧底会紧紧地和自己抱成一团，哪怕是作为猪队友抱成一团。
所以即便许雪晴平白在帮她吸引仇恨，一个处处维护自己，一直帮自己说话的人，情感上她很难去觉得对方是坏人。
齐笙默默在心里记下这个教训，评判卧底的时候要排除立场只看行为。
她一开始相信许雪晴是因为工作服，最后怀疑也是因为工作服。
许雪晴是工作服的第一个受害者，这降低了大家对她的戒备，认为她纯粹就是个莽撞的炮灰。
可工作服其实是没有问题的。工作服的作用是防护污染，只需要穿上工作服就是找到了生存点，这么重要的道具，又没有任何的额外规则提示，工作服不能同时成为死亡点，所以她和贺子忻都只是随意挑了一件，无事发生。
她在看到纸浆池浓度降低的时候，就断定了有卧底在，卧底投入普通纸后朱主任和汪经理不会马上出现。
倒是感谢贺子忻的道具，让她利益最大化。
许雪晴进车间以来碎的都绝对超过两百张纸了，就是想降低纸浆池浓度到80%以下，让所有人同归于尽。
齐笙一开始是故意放任许雪晴碎普通纸的，这些纸浆不出意外都要做成规则纸，能量浓度越低，未来的规则纸束缚力很可能也会变低。
卡在80%的线上，能让大家不至于受到惩罚，又能最大化降低这批规则纸的力量。
偷窃在印刷厂必然是重罪，所以她才会提前偷到员工卡，最后算着到了许雪晴要死亡的时间才将身份卡拿了出来，本来是要卡在拿到水的时候许雪晴正好死亡的，没有计时器导致没有卡那么准，最后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到时间了，我宣布一下评分结果。”朱主任走进回收车间，说道。
“丁文博：优秀。”
“齐笙：及格。”
“贺子忻：及格”
调查员们除了丁文博全都是及格，没有一个是差。
齐笙还记得她提醒数字的时候，丁文博粉碎的规则纸是最多的，这应该就是他优秀的原因。
其它调查员们也都瞬间明白了，打分是按照工作绩效来的。
这也正常，在一个工厂中工作，不看工作绩效打分，又能看什么呢。
众人纷纷向丁文博投去了羡慕的目光，丁文博现在已经走在前列，其它人只能争取优秀的机会，来获得“可以”成为正式员工的资格。
齐笙叹了口气，还好不会规定有多少个员工能够拿到优秀，大家努力完成工作绩效的同时并没有太多竞争关系，不然这个脆弱的小团体可能早就分崩离析了。
朱主任：“好了现在我们去下个车间了，工作服就暂时不用脱了，到下个车间还需要用。”
说完她直接走出了回收车间。
几个调查员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动作。
谁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时间。
眼看朱主任就要走出视线范围，齐笙知道不能再等了，当下做了决断，起身刷门禁走了出去，后面的调查员看她没事赶忙跟上。
紧紧跟着朱主任后面，八个人都生怕自己掉队。
这个印刷厂很大，路过的车间里还有人在忙碌地走动。
那些人一心工作，连头都不擡，看样子就是真正的普通的员工，应该都是怪谈世界的原住民。
全知印刷厂规则怪谈没有很强的封闭性，怪谈中会出现很多无关的人。
齐笙默默记住。
朱主任走着，时不时会跟过路的人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寒暄几句。
齐笙等人就乖乖地跟在她后面，像是被家长带出门的孩子，窘迫地等待着大人聊天结束。
下个车间并没有多久到达的要求，没有调查员敢去催促掌握实习生的生杀大权的正式员工。
七拐八拐的走了一会儿，一阵训斥的声音传入每个调查员的耳朵。
“我让你先搬运纸张再喝矿泉水，你为什么要先喝矿泉水再搬运纸张！”
被训斥的人声音极轻，齐笙勉强能听到她解释的话。
“主管，对不起，我只是污染太严重了，所以才忍不住先喝了点矿泉水，不然没办法继续工作。”
“不要狡辩，还记不记得那个规矩？”被称为主管的男子问。
“记得，全知印刷厂有严格的等级制度，正式员工必须听从主管的命令。”
正式员工也有自己的规则？齐笙还记得她拿到的规则的第五条，和这句一样，只是中间还有一句实习生必须听从正式员工的命令。
主管狞笑起来，“知道就好。”
之后就是一阵刺耳的哀嚎。
齐笙等人正好路过那个车间，透着开着的半扇门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数不清的A4纸化成了利刃，一刀刀地刻在了一个女生的身上，她浑身都是血印，A4纸却凭空在不停磨动。
在凄厉的叫声下，骨头被一点点锯开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又清晰地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每个从门口路过的调查员，都被这个场景激地浑身抖动了一下。
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死亡方法，任是见多识广的齐笙也是第一次见。
逐渐走远，嚎叫声也越来越小，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庆幸他们即便死亡，也不必死的如此可怕。
更有人在心中暗自说，一定不能违反上级的命令，好好听话。
齐笙却总觉得，这么残忍的场景，车间门大开的有些刻意。
可这个女生并不是他们同组的调查员，应该不会对调查员造成什么影响。
又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朱主任刷卡走了进去。
齐笙等人都拿出员工卡，在门禁卡上刷了一下。
汪经理已经等在里面了，看到齐笙等人进来，勉强露出了营业性的笑容，拿出一张张A4纸发了下去。
“筛选车间工作守则”
“第一条规则：筛选车间负责筛选出合适的纸张留在操作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