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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等两人离开回收车间，齐笙捡起刚才李胜落在地上的那张纸，就塞进了碎纸机。
这是李胜用高度污染验证了拥有力量的纸张，投进去一定没有问题了。
丁文博焦急地摸着那一摞废纸，“怎么办，又不能看正面，那怎么判断是不是规则纸啊。”
齐笙拿起其它的纸张，直接走向贺子忻，“你好，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你不用拜托他啦，他想要帮忙早就帮啦，还不如咱们一起研究就行。”许雪晴嘟着嘴抱怨，已然用“咱们”这种词，将自己和齐笙捆绑成了一个整体。
贺子忻转身，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因为齐笙的打扰很不高兴。
齐笙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问：“你是有某些道具，可以看到纸张的能量是吗？”
贺子忻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他之前有说话提醒，并不是许雪晴说的那样完全不愿意帮忙。
齐笙继续问：“我不是想让你帮我们挑出纸张，但是想问你一下，那边的纸浆池现在能量浓度大概多少？”
这个问题让贺子忻有些惊讶，他看了眼纸浆池，说：“80%。”
“知道了，感谢。”齐笙记得贺子忻已经碎了有8张纸，也就是说刚才黄毛碎的两张都是普通纸，纸浆池的浓度完全由实习生碎纸的比例决定，和其他没有关系。
贺子忻迟疑了一下，说：“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看这些能量要付出代价。”
“切，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许雪晴撇着嘴。
齐笙转身，对着贺子忻笑了笑，“我明白的，刚才让你帮忙看浓度麻烦你了。”
齐笙拿起那摞纸，她经历的规则怪谈很多，已经有丰富的辨别纸张的经验。
按照着自己对规则纸的手感，很快就挑出了两张纸来。
等到贺子忻又碎了十张纸，齐笙才敢将一张纸丢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她又将第二张纸丢进碎纸机。
依旧无事发生。
张兰很是开心，“陈悦你知道怎么辨别规则纸了！”
齐笙点了点头，眉心却还是皱着的，“但是我的办法并不稳妥，还有人比较清楚规则纸和普通纸的区别吗？”
何鸿卓和张兰都举起了手。
何鸿卓：“规则纸比普通的A4纸摸着更有韧性，普通纸划到身上容易划伤，规则纸不管怎么划都无法划伤。”
齐笙又挑出一张她认为是规则纸的，试着往手上划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损伤。
张兰：“规则纸的仔细闻的话有一股很浅很浅的血腥味，但是这个血腥味不是全都有，我也遇到过没有血腥味的规则纸。”
“没关系，只要能确定是规则纸就行了。”
齐笙拿起自己手中的纸，做最后的补充，“规则纸比普通的A4纸都要更厚一点，触摸的时候内心会觉得有一点恶心或者不适，总归会出现负面的情绪。”
齐笙、张兰和何鸿卓挑出了一些三人都认为是规则纸的纸，互相提出一些建议之后拿给其它调查员去分析。
大家都各自总结了一些心得和规律，有条不紊地往自己的碎纸机里投放着规则纸。
选了六七十张规则纸，齐笙手下一空，这才发现废纸堆上已经没有纸了。
望向其它人的工作台，除了施平多拿了一些废纸过去，工作台上的废纸都寥寥无几。
她捏着被筛选出的废纸，里面有些怀疑是规则纸，但是根本没办法确认，投入普通纸的惩罚他们却承担不了，这样的话，这么一摞纸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活下来。
许雪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抱怨道：“怎么办啊，纸不够了，你们可别想抢我的纸啊！”
本来没人想去抢，这句话一出，齐笙就看到施平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都别着急，还能有纸。”齐笙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车间再次平静下来。
齐笙目前碎的纸是最多的，少的调查员甚至只挑选出了二三十张，缺少的量还很大。
李胜之前就说这摞纸就不够所有调查员都完成绩效，也就是说一定还有废纸。
但是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废纸的出纸口，他们没有获取废纸的途径。
齐笙咬了咬牙，拿起一张纸扔进了碎纸机。
“你在做什么，那张我刚才判断有70%的可能不会是规则纸的。”张兰问。
听到张兰的话，所有调查员都好奇的望了过来。
这个一直被她们视为大佬的人，难道在自杀？
齐笙没有回答，默默找了个椅子坐下，数着时间。
“时间差不多了。”齐笙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下一秒，汪经理从门口走了进来，“又有人降低了纸浆池难度，是谁？”
只有一个人，那就更好办了。
齐笙主动举起了手，“是我。”
“你胆子倒是大，也不怕我们把你抓走。”汪经理上下打量了齐笙一眼。
齐笙笑了笑，“我降低的这点能量浓度不至于被抓走。”
刚才李胜直接被抓走，是因为他的行为使纸浆池触及了80%的能量线。
而现在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规则纸的情况下，仅仅投入一张的普通纸，纸浆池的浓度下降的并不多。
本来纸浆池的规定是80%而不是100%，就说明了对于误投普通纸是有容忍度的。
不等汪经理说话，齐笙就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百怪谈币，塞进了朱主任的手里“但是我知道我还是犯了错，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既往不咎，您作为经理肯定是有这样的权限的。”
汪经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一百怪谈币，似乎没想到一个外乡人竟然会这么大方。
齐笙：“我看一直是朱主任在说话，她之前不知道收了多少，您这就一点，没事的。”
再次将一百怪谈币塞过去，这次汪经理松开拳头接了过去。
齐笙又从兜里拿了五十怪谈币，“至于这个，是您的辛苦费。”
汪经理贪婪地看着五十怪谈币，这次不等齐笙将钱递过去，他就主动接了过去。
齐笙指了指后面薄了很多的废纸堆，“我们的废纸不够了，想必应该是您负责管理我们的废纸，麻烦您辛苦一下，把给我们提供的废纸都一起搬过来吧。”
“确实可以给你们拿纸，但是.....”朱主任看着五十怪谈币，不愿意做又舍不得钱。
齐笙知道这不是真的不愿意做，工作人员也是人精，只是通过看她拿钱那么大方，想试试能不能再多套出来点钱罢了。
齐笙将拿出的五十怪谈币收了回去，作势要放回口袋，“那就算了，反正提供纸张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我只是想着您辛苦给点辛苦费，您不想要这个辛苦费，我就给朱主任好了。”
“别别别。”朱主任拦住齐笙的手，把五十怪谈币攥紧了手里，干咳一声，故意做出威严的样子，试图抹消掉刚才贪财的形象，“你们等着，我这就回来。”
没一会儿，朱主任和汪经理就带着两摞纸返回了回收车间。
朱主任和汪经理的关系并不好，汪经理肯定不会把怪谈币分给她。还愿意帮忙搬纸，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的职责真的需要给实习生搬纸。
齐笙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足足五十的怪谈币啊。
天下没有后悔药吃，齐笙只能笑嘻嘻地道了谢，满嘴吹捧地送两个人离开。
转身时，其它调查员已经瞪大了眼睛。
李四喃喃自语：“还能这样！”
齐笙早就适应了其它调查员的惊叹，淡淡笑了笑，“来吧，继续干活吧。”
许雪晴更是直接输出了一段彩虹屁，把齐笙比作毕胜利升级版，将自己连带着其它调查员给贬低到了尘埃里。
有调查员听到许雪晴贬低的话面色微微一僵，却没有再说什么。
“别吹了，快点干活吧，你也不怕有时间限制。”齐笙催促道。
贺子忻最早完成了任务，坐到了一边的凳子上，他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唉，还是有些人有道具的快，咱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重复的工作让丁文博焦躁地瞅来瞅去，“许雪晴，你学的挺快啊，碎纸的速度都赶得上陈悦了。”
齐笙跟着瞟了许雪晴一眼，速度确实很快，而且她旁边丢下来的普通纸比例比别人少的多。
许雪晴翻了个白眼，“我和陈悦的事情你少管。”
如果不是大家全程都在一个房间里，此时丁文博一定会怀疑齐笙偷偷地在给许雪晴讲窍门了。
所有的规则纸都被九个人翻了一遍，除了贺子忻，大家离完成任务都还差得多，就连进度最快的齐笙也还差6张。
每个人手上的纸都用完，旁边桌子上是一堆无法确定是否是规则纸的纸张，所有人手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办，陈悦，这么下去还不够啊，要再把汪经理和朱主任喊来一下要点纸吗？”丁文博求救地问。
“可以啊。”齐笙点了点头，不等丁文博回复，她说：“但是这次给正式员工的辛苦费就要你出了。”
丁文博脸色一白，低头嗫嚅着说，“不是我不想给，是我真的没这个钱，但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去之后给你打款。”
他猛地擡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齐笙，“我保证给你打钱，十万！不，二十万，只要我能活下来。”
“切，谁稀罕你的十万啊，现在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别绑架别人，你们想喊就自己喊，别扯上陈悦。”许雪晴怒怼丁文博，然后拉着齐笙站在那里。
丁文博脸色涨得通红，退后了几步，脑袋埋地更低了些，很是为自己刚才的提议羞愧。
齐笙难得好心，解释了一下：“不用找正式员工了，剩下的纸就是够我们用的，所以我们是要不来更多的废纸的。”
规则纸没有成功回收，被轻易浪费掉，不用想也是绝对损害印刷厂利益的行为，哪怕她贿赂再多，那两个人也不会冒这个风险拿来新的废纸。
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到新的辨别办法。
没有能辨别物品能量浓度的道具，剩下的纸张用手感都辨别不出来，难道回收车间在没有怪谈道具就是个死局？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办法她还没有发现。
齐笙拿起A4纸，试图从找到新的线索。
A4纸上面有不同的使用痕迹，有的几乎全新，有的被揉搓的几乎不成样子，这些都不能成为辨别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