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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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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谕

靖宁公主出宫立府,罢朝五日,与此同时朝徽帝东巡名山回京。

皇帝巡六处名山,又访数十处道观,为这些道士加官进爵,又引进宫中,令入炼丹所。

毕竟浩荡巡游,皇帝中途还临幸过几州。

此番皇帝回京,口谕也已经提前传给礼部。皇帝在京回宫,亦是相当浩荡。

十匹膘肥体壮、油光发亮的黑、白、赤色马开路,身披数道黄绸;禁卫列于队中,贴身保护皇帝安全;皇帝则安坐玉辇之上,隔着珠帘扫过攒动的人头——是京兆尹派来的衙卫,除此之外,还有城卫,总之,能被使唤来的都来了。

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出现,但是亦不能让任何人近身。

“是时候了,朕也的确应该让他们认识到……这真正的皇帝,究竟是谁”他默念,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心中忽然一动。

“停一停!”朝徽帝想起一事,拨开珠帘,叫停车队。

应昆手捧着拂尘,走在玉辇前面,闻言不禁一颤,立刻回过头来,对着朝徽帝点头哈腰道:“陛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按说,适才的行进一切都在规划之中呀!

朝徽帝虚了虚眼睛:“朕想知道,这车队,可要路过长信街?”

“啊?”应昆迟疑片刻,没给出答复。

但是没给出的答复,便是最好的答复。

这长信街多是簪缨世家,高门贵人,平素也都清净得很,皇帝巡游回宫这么热闹的事,自然是与他们格格不入了。

应昆看出朝徽帝面色难看,急忙劝解道:“陛下如是想要去,臣这就吩咐下去——”

朝徽帝摇摇头,“既然一切都是定好的,不去了便是。朕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朕的女儿,还有朕的那个女婿,你觉得呢?”

目光泛着阴鸷,他似乎又有什么打算了。

应昆汗流浃背。

看样子,陛下一定又是对礼部那些人产了隔阂。这些人想图自己清净,便未安排皇帝从长信街游过。当然不提还好,眼下紧急的事情,分明就是皇帝记挂起来此事。

应昆想了想,他平日也收了这些人不少好处,不妨帮他们美言几句,便道:“陛下,这长信街素来就没什么人的,高门深院,他们都闭门不出;况且,百姓他们又不往那边走,您要是过去啊,还见不着这么热闹的景象呢!”

言罢,应昆便朝着皇帝一顿笑。

朝徽帝也对着他笑,阴鸷的眼神似乎柔和下来。还不等应昆松一口气,皇帝的面色骤然一变:“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改道长信街!”

他一声厉喝,差点把应昆吓得魂飞魄散。

他双腿一软,知道朝徽帝再说一个字,他便会跪下,便屁滚尿流地往前面奔逃,号令他们改道长信街。

朝徽帝心中怒气郁积得愈发多了起来。

看来他这寻仙问道,是把自己的威严都丢得差不多了。连应昆这种跟了几十年的人,都敢这么妄自左右他的心意了?

去,的确是临时起意。

风闻消息,一向静谧的长信街整街都像是受了震动,纷纷整顿了衣裳,叫出全府上下老幼,不由分说地便出来迎接。

这其中明白事的知道,皇帝此次回宫,原定不经过长信街,如今却下了令过来,必然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这才开府的公主府,自然也不能免。

卫云舟和楚照收拾毕,便走到门口,安心等待。

也不知皇帝什么时候过来,听流言说,皇帝要最后才途径此地。但是,等是要等的。

如今日悬当空,愈发热了起来。热得人头皮都密密地铺了一层汗,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妄动,生怕皇帝突然而至。

这变相是一种惩罚。

只不过皇帝没来,大家都还有空闲聊天的时间。

楚照同卫云舟还有两人聊天的私密空间。

“说起来,陛下这次回宫,他想要做什么?”

卫云舟想了想,道:“他之前致信于我,让我安排了太子出殡一事。然后呢——”

“然后什么?”

卫云舟适才还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泛起笑意,她弯眸看向楚照,问道:“你当真想知道?”

“当然。”

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让彼此知道的事情?

卫云舟故作深沉地点头,目光清灵,金辉转漾其中:“他倒是问我,问我这雍国来的皇子,有没有什么不轨之图?”

顿时吞声。

“我倒是一直在想,如何试探,”卫云舟脸上笑意愈浓,“既然驸马问起,那我正好就说了。所以,你可有什么不轨之图?”

“目前嘛,倒是没有什么不轨意图。”

卫云舟笑得更加粲然,“那就好,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问的嘛。”

楚照:……

要不是心知这大雍局势陡变,楚照真的会怀疑,这是卫云舟心血来潮,又想起来折腾她的事情了。

日头逐渐攀升,愈发毒辣起来,照得人汗湿鬓边。

除却公主府外,其他门第的人也都等得不耐烦起来了,开始小声地抱怨起来,“这皇帝到底去哪里了?传个消息过来,快两个时辰,要把我们烤死在这里!”

“逆子,慎言!”一白须老头回头责怪自己的小儿子,“这话要是给陛下听到,我们全家老小,眨眼间人头落地!”

那男子还冷笑了两声,一副轻蔑样子:“父亲啊,您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又没有其他人听到,他能拿我怎么着?”

“总之不行!你若是再是妄言,之后,老夫定然家法伺候!”

那纨绔皱了皱眉,忍气吞声将所有的话咽下肚子里面。

行吧,这老顽固!这么热的天气,他还要跪在外面,也不知道那皇帝老儿究竟什么时候过来呢?

长信街这些人狠狠地在太阳

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陛下终于要来了。”

说着说着,她还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擦了擦鬓边渗湿的汗水。

时候已经不早了。

公主府的还多个心眼——这长信街上就一处和皇帝有亲戚关系,而且还是至亲,说不定陛下要进府一坐呢?

只不过这些想象全部都被那疾驰而来的马蹄声音踏得粉碎,一侍卫骑马奔驰,气喘吁吁,甚至来不及换气,便直接道:“陛下遇刺,正在搜寻刺客,如今陛下已回宫去,便不劳烦各位了!”

“啊?!”

“哈!”

各类反应层出不穷,不过大家最关心的当是皇帝的身体状况:“那陛下可有伤着?”

那侍卫拉了马的缰绳,头盔下层层汗珠借着日光,折射耀光。他顺了口气,这才颇为骄傲道:“各位放心,龙体无恙!”

“哦!”

大伙们恍然大悟。

只不过,这样的一声“哦”中,包含的情绪自是千千万万种。

听说皇帝不来了,楚照第一个起身,恹恹道:“哎呀,我还以为他路过公主府,还要顺势进来看看呢。”

她们自然也热得汗湿淋淋。

“怎么,驸马可是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卫云舟闻言,一边擦去自己鬓边汗珠,一边发问。

楚照答得相当真诚:“当然了,我刚刚可想了好多种。”

要是那皇帝老儿来了,定然先抓着她一顿质问。

自不必多想的事情。

卫云舟却盯着她发笑,说道:“那你还是先别忘记的好,马上就又会派上用场。”

楚照大骇,不过转念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好吧,殿下果然想得周全。”

皇帝遇刺,圣驾惊而回宫。

昏暗的书房,皇帝翻过案上那几道奏折,语气冷得像是能够掉出来冰渣子一般:“查出来了吗?”

应昆如今跪在br/>

虽然荒唐,但也确实如此。

当时刺杀之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骚乱,像是有人因为站位问题互相推搡起来——一直到圣驾将至,他们都还没有停止争吵。

那侍卫自然也不含糊,便准备立刻动手制服这些刁民,不成想却疏忽了防卫,恰在此时溜出来一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摸出袖中藏刀,飞向皇帝。

朝徽帝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地坐稳这个皇位,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那刺客似乎有些猖狂,甫一近身,便被皇帝贴身侍卫制服。

他起初以为那刺客计划不周密——直到他看见适才呈上来的东西,一块法尺。

雕刻了二十八星宿,还有日月花鸟,当然,还有夜泓观的象征——一泓深水。

应昆战战兢兢地说完话,甚至不敢擡头,大气不敢出一口。今日他又为长信街的那些人说了话,如今又找不到刺客半点消息出来,他生怕自己人头落地。

他心底骇浪滚滚,却因为朝徽帝遽然一声“无妨,起身”骤然消散。

应昆疑惑地擡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舌头却仍在打结,说不出完整的话:“陛,陛下……”

朝徽帝冷笑一声,眸光放向更远处,落在清辉月光。他拿出那块法尺,随意一丢掷,一声脆响。

应昆见状,心中一惊。

“陛下,陛下,这是夜泓观的……”

朝徽帝打断了他,“正是,又是那臭老道,他是想给朕一个下马威呢。”

皇帝走下台阶,软履踏过那个法尺,语气森寒:“不错,朕这次东巡,也是要给他做做样子看的。只不过,他的技艺稍微就显得拙劣了。”

应昆还是缓步过气,跪在地上,看着皂履走过他身边。

朝徽帝落地无声,他缓步,一直走到门槛处,像是想起来什么,吩咐道:“你先起来吧。”

应昆叠声谢恩,这才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好在书房干净。

他毕竟还是皇帝的贴身太监,说什么还是要跟着皇帝出去的,尽管他今日冒犯了皇帝。

没想太多,应昆便转身追上皇帝,皇帝已经跨过门槛走出去了。

应昆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陛下,那,既然这杀千刀的刺客又是夜泓观所为,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能帮皇帝做决定。应昆再次警告自己。

“当然要做什么了,”声音发出的时候,连带着月色都变得苍凉了好几分,“那死老道害死朕的儿子事情还没有完呢。明日上朝,便可发丧,东宫停灵,择日出殡。只不过,这地方嘛,那就有些讲究了。”

应昆忙问:“什么讲究?”

皇帝看都不看应昆一眼,径直迈步向前,道:“朕要让那座山头都给他陪葬。先把太子送去,紧接着再修陵墓也不迟。”

言罢,他还冷笑两声,笑得应昆心中直发毛。

太子已经死了这么久,饶是有特殊办法保护着,如今尸首也应该要开始腐烂了。而皇帝竟然还打算停灵东宫,真不知道这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正在应昆琢磨着的时候,皇帝又传了一道口谕下来:“说起来,今日朕原本去长信街看看公主、驸马,不成想却被那老道坏了这团聚美事,”朝徽帝仍未转头,他仰首,“明日下午,让楚照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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