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烧鸡公(2 / 2)
****:铸铁锅里,三黄鸡块与鲜红泡椒在豆瓣酱里翻滚。老李的秘方是锅底埋着半斤牛油,油温一高,辣味便裹着醇厚牛香扑人一脸。他总说这菜得“七分辣三分麻”,最后撒一把新鲜藿香叶,草本的清气破出重围,恰似江湖厮杀后的一缕晨光。曹姐和老李回到酒馆,狸花猫“喵”地一声扑到他们脚边。曹姐蹲下摸摸它的头,“咱们这小日子啊,又能好好过咯。”老李笑着去准备食材,打算再做几道拿手菜庆祝。
这时,酒馆里走进一位身着白衣的神秘人。他眼神深邃,径直走到曹姐面前,双手抱拳道:“曹姐,久仰大名。我听闻这酒馆有绝世佳肴,特来品尝。”曹姐热情招呼,老李也加快了做菜的速度。
不一会儿,一道道招牌菜上桌。神秘人每尝一口,眼中便闪过一丝惊艳。酒足饭饱后,神秘人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曹姐、老李,这是我游历江湖所得的菜谱,里面有不少独特的菜品做法,就当是谢礼了。”
曹姐和老李又惊又喜,连忙道谢。神秘人起身告辞,消失在雾霭之中。曹姐和老李打开卷轴,看着上面的菜谱,仿佛看到了酒馆更热闹的未来,两人相视一笑,开始研究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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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汗衫的老大爷正用筷子尖戳破蒸笼里的粉蒸肉,蒸汽腾起时,他眼镜片上蒙了白雾,却仍眯眼品着酒香:“这荷叶是西湖边摘的罢?味儿比往年更清咧。”隔壁桌的西装青年用手机拍红烧鲫鱼,鱼皮在镜头下泛着金箔光,他却皱眉:“这色儿不够网红,老李得加把糖。”穿碎花裙的妇人抱着哭闹的孩童,老李顺手从腌菜坛里摸出颗蜜渍山楂,小孩含着糖咧嘴笑时,妇人塞给他五十块钱:“就当哄娃费,别嫌少!”
最热闹是墙角的江湖客桌。纹身大汉用筷子夹起烧鸡公里的牛油渣,嚼得满嘴生香:“老李!这油渣比肉还过瘾,再给我来二两!”对桌的瘦子啜着凉酒摇头:“你懂个屁,吃鸡公得配藿香叶,清口!”两人争执间,老板娘曹姐已拎着酒壶过来,壶嘴对准碗口一倾,琥珀色的酒液撞出涟漪:“吵吵啥?酒不够了,自个儿去窖里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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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老李小酒馆的竹帘便被风掀起一角。穿绣花拖鞋的曹姐拎着半筐新鲜藕节,身后跟着个工装裤老汉,门环撞在铜门上的脆响惊醒了午睡的狸花猫。槐蜜酒香混着柴火气扑面而来,灶膛里的火星子正噼啪炸响,六口生铁锅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酒馆青砖墙爬满苔藓,木窗棂的酒旗撕成流苏。腌菜墙上的陶坛垂到地面,泡椒红、酱萝卜黄、糖蒜紫在晨光里交错,坛口渗出的酸香与灶台上的油烟纠缠。老李的蓝布围裙挂在梁钩,油渍斑驳如江湖地图,灶台前堆着曹姐刚剥好的青蒜,刀刃划过蒜瓣时,辛辣的白汁溅在砖缝里。
“小碗牛肉来咯!”老李吆喝时,瓷碗底的糍粑正吸饱红油。牛腱子薄片在油中舒展,花椒粒沉入碗底炸出麻香,葱末浮起时,糍粑的绵软成了辣味的温柔解药。曹姐的糖醋鱼紧随其后,草鱼裹着琉璃脆壳,冰糖在油里噼啪炸裂,镇江醋的酸意刺破甜腻,像刀锋划破江湖恩怨。
“鸡爪片得薄些!”她筷子尖戳着凉拌菜,老李用刀背将凤爪拍成蝉翼。藤椒油泼下的刹那,辛辣如暴雨倾盆,曹姐却笑得狡黠:“就是要这劲儿,吃着才像踩在江湖刀尖上!”铸铁锅里的烧鸡公咕嘟冒泡,牛油裹着辣味扑人一脸,纹身大汉啜着凉酒嚼油渣,对桌瘦子正往碗里塞藿香叶:“清口!清口!”
穿汗衫的老大爷眯眼品酒,眼镜片上蒙着蒸汽:“荷叶味儿清咧,莫不是西湖藕?”西装青年拍红烧鲫鱼发朋友圈,抱怨色调不够网红。碎花裙妇人塞钱给曹姐:“就当哄娃费!”狸花猫蜷在腌菜坛边打盹,尾巴扫过泡椒坛,酸香混着酒意,酿成了市井清晨的醉。
墙角的江湖客还在争执,曹姐的酒壶已撞上碗沿。琥珀色酒液荡开涟漪,晨光从竹帘缝漏进来,正落在老李油渍斑驳的围裙上,金鳞忽明忽暗,恍如这江湖小馆永不褪色的烟火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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