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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38

有桃乐丝的感知能力以及克洛丽丝对森林的掌控能力，排除安全隐患瞬间变得轻松了不少。再加上像暝属蛇那样高危的动物本就是少数，森林的环境也比她们之前预想得要安全的多。

克洛丽丝展开了自己的北疆地图，大致圈定了动物们的逃离范围：“离开土元素领域后炎城方向的火元素对一些动物来说太危险了，而四日城的城内方向有耀塔守卫不会漏过危险动物，最佳选择看来只有群峰森林了。”

桃乐丝顺着母亲的描述开始仔细观察起北疆的地理环境，同时赞同地点了点头：“还好我们现在的位置人烟罕迹，有能力深入到此的人们应该也不会惧怕暝属蛇程度的危险动物。”

尼姆罗德对旁人的情况一点兴趣都没有，结果眼见另外两人讨论的越来越认真，克洛丽丝还传信让海尔达派人去注意可能去往炎城的火属性动物，他便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了。

不过他谨慎的性格还是没有让他说出什么惹得两人不愉快的话，桃乐丝很快便把尼姆罗德这微弱的疑惑放到了一变，专心去感受森林中的变化。

海莫在休息的时候飞回了桃乐丝的怀抱，于是桃乐丝瞬间意识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在那双由火红逐渐染上金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慈爱感情。

海尔达无声打量了一番桃乐丝的精神状态，分去一些精力扫过无所事事的尼姆罗德和正在修复植物的克洛丽丝，最后重新将目光集中在了桃乐丝身上。

“我很抱歉。”高傲的领导者第一句话里带着歉意，“我以为我能够百分之百保护好你的。”

“我也很抱歉。”桃乐丝低下了自己的头，因为意识到海尔达即将表达的事情，“我以为我可以帮到你们的。土蛟帮助了我，让我……”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火鸟昂首肯定道，“不然你以为我和吞尾蛇又是如何相识？不管她最初的用意如何，我能够掌握【涅盘】成为羽皇确实少不了她的帮助。”

这是桃乐丝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也使得她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火鸟。

“吞尾蛇成功在诅咒蔓延到全身之前保住了我母亲的性命，没有让我冲动的选择酿成大祸，也没有让我不成熟的作为牺牲掉我母亲的性命。无论如何，我都确实很感激那个时候她能伸出手。不论她到底为了什么条件才愿意帮助了我。”

火鸟语气温和讲述着过去的事情。但是桃乐丝很清楚，这是为了向自己证明牵扯到负源者的问题时，旁人的行动根本无济于事。那些原本应该听着便会引起她心情激荡起伏的过去，也因为这一层暗示变得平庸了起来。

桃乐丝知道这是海尔达的关心方式。这是久居上位者的姨祖母对自己的拳拳爱护之心，所以才会亲自上阵试图解开她的心结。

她应该认清楚客观现实。

“我承认我年轻时候的愚蠢，使得我轻信旁人落入了炎城经营了上百年的圈套。我偏激地以为我母亲口中的贬低和肮脏手段都不过是对羽族的偏见，以为她向来只会站在高空平等地俯视地面上所有种族。然而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母亲没有说谎，羽族一直做着令人不齿的献祭行为。”

海尔达自然而然想起龙族张扬的面庞。想起年幼时在她心中代表了强权和偏见，故步自封的母亲。于是她也想起了睡在云层中安安静静的母亲。

不，后面的画面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成为负火者以后她便和炎城绑定，再也没有走出过炎城的火元素领域一步，自然就更不可能去往高空，去亲眼见一见自那之后再也无缘相见的母亲。

她成为了唯一一位真龙羽皇，因此也成为了唯一一位无法飞翔的真龙。

“从我寄去试图证明自己的信件里，母亲似乎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灾难，所以她心急火燎顾不上自己曾经说过的轻蔑词汇来到了炎城。然后遇到了已经无法后悔的我。”

桃乐丝的情绪到底还是被牵动，担忧地皱起了眉头。因为她连疼不疼这样简单的问题都无法轻易问出。过去发生的事件对海尔达而言一定不是用疼痛就可以轻松概括的存在。

“她闯入了仪式中央，打倒了全部试图阻拦她拯救自己女儿的家伙，也同时看到了痛苦不堪的我。为了让我能够活下去，她当机立断用自己的血脉强行激活了我的「龙化」。”

孑然一身的真龙以无人可挡之势义无反顾闯入了仪式的领域，猛烈的狂风瞬间就放倒了所有试图阻拦的羽族。而真龙连一丝目光都不曾分给这些无关紧要的家伙们，面色铁青注视着已经无法逆转的仪式。

那是海尔达第一次意识到愤怒也会烧起母亲耀眼的金瞳。她没能继承到这样瑰丽的色彩，所以再一次的重逢也只能仰视永远强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