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听到那后半句青竹脸色稍霁。
等了半天见这闷葫芦又不说话，程宵不甘心地用手肘挺了她一下：“说真的，你就没想过以后的事儿？大娘子要是嫁了你是个什么打算？”
“什么怎么打算，一切听大娘子的就是了。”青竹答得理所当然。
“阿，按你这么说，大娘子要不让你跟，你就走了不管她了？”程宵不满这回答追问：“难道你不怕大娘子嫁人后过不好？”
“大娘子不会不好的。”青竹说完自信地擡手扬鞭。
速度的突然加快让程宵晃了晃，她忙抓住了车辕坐稳，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她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哟，今儿的气色不错，瞧瞧走路腿都不虚了。”孙二娘倚在门边笑。
这几天程宵已经习惯了她的调侃，装傻充愣地应道：“是青竹驾得好。”
孙二娘扬眸看了看远处忙着栓马车的青竹：“她的马驾得自是极好的，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说完又转回过头：“既然你今儿腿不打飘了，时辰反正也早我也无趣着呢，走进去给我说说你那话本子。”
面对她程宵哪有推辞的份，人都已经朝里头走了她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去。
上楼孙二娘走到了大娘子的房，才进门就听到里头的说话声：“你倒是有闲心泡起茶来了，正好，我给你找了个说书的。”
矮几上摆放着整套的茶具，边上还有一个烧着的小炉，炉上煮着一壶水，水沸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响，大娘子也不回话只专心地将壶提起，再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茶壶中，待盖上了盖这才转过头，“来得正好。”
孙二娘走过去伸手就要拿壶倒茶来喝，刚动就被阻止：“二道的才好。”她全无顾忌地翻个白眼：“你还不晓得我？都一样牛嚼牡丹。”
大娘子微微一笑竟也就由着她胡来：“那你慢些，茶还烫着呢。”
这番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得程宵直瞪眼儿。
“傻愣着做啥，还不快坐下，把那话本子讲来听。”孙二娘拿着茶转头催人。
这口气叫人心里有些不爽，程宵本能的就朝着大娘子看了眼，恰好她的视线也投了过来。
“你是想和她一般急着要一道的，还是稍等会尝二道的？”白昔尘笑问。
这话一下便扫去了心底的那一丝不痛快，看看摆放着的全套茶具，再看看那架势十足的人儿，程宵记得书里提过大娘子是极擅此道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忙应道：“二道的，我不着急的。”
“那你先说。”白昔尘将人的毛理顺了，便自顾自又开始摆弄起了茶具。
程宵清了清嗓子眼又往大娘子那边瞟了下这才开口道：“话说，有一位娘子姓楚……”一回生二回熟，那故事给人说了好几回，反反复复心里有数，只她这会儿心里存着事，边说边偷觑佳人泡茶，时不时就会卡上一卡。
“你呀，快把茶给她吧，不然我听得都不顺溜。”那小眼神哪逃得过孙二娘的眼。
白昔尘不去理会她的话，慢条斯理地将新泡好的茶倒入杯中，这才起身亲自递了过去。转过身重坐下时又对着身边这位道：“你这急性子，叫人家说书也不叫人喝口茶，总是要润润嗓的。”
“你倒是护着她。”孙二娘揶揄。
程宵原本就因为被人点破而心虚，接了大娘子的那杯茶后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听了这句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这话里有话，低头胡乱地吹了吹啜了一口。
“这茶如何？”白昔尘并未饮她那杯，浅笑轻问。
程宵一愣，对于茶她也不是那么懂，只晓得一些基本的，好比茶要八十度的水泡，绿茶是二道的好，真要再细说还讲不出什么，现代人喝酒喝饮料，真要说懂品茶的还是老一辈儿的多，不过，好坏还是喝得出来的，见大娘子一双美眸盯着自己瞧，她憋了半天只吐了两个字：“好茶。”
“哈~”孙二娘听到这评价忍不住笑了，转过头朝着大娘子挤了个眼儿：“闹半天和我一样，也是个嚼牡丹的。”
白昔尘倒也配合，揉揉眉心表示无奈。
程宵只觉得脸发烫耳根子都热了，也不晓得是不是刚才那口茶的关系，感觉特别的明显，再次轻咳继续讲故事，这一气说得很是顺畅，没什么停顿把故事说了个大半。
她这头讲得起劲，那边孙二娘却有些兴趣缺缺，待听到那负心的男人与外头的女人勾搭，而那位楚小姐先择和离时，她终是忍不住插嘴：“我原先还以为这本子挺有听头，可怎么越说越无趣了。”
程宵被她打断，眉不自觉地微皱，虽说她对于原着的评价不高，可这本子算是她写的同人，在别人那儿还是很受欢迎了，怎么到这儿就无趣了，被人当面说没意思多少总是有些不爽的。
“你呀，就不能耐着点性子听完再说，都快要讲完了呢。”白昔尘解围。
孙二娘却挥挥手：“太憋屈了，先前我还觉着那楚小姐的性子同你有几分象，想着听听她后来是怎么收拾人的，结果竟然那样的憋屈，”边说又边转了头对着程宵：“我瞧你也不像是个逆来顺受的，怎地就把这本子编成这样，实在不够快意，若这本子由我来编，哼哼。”她擡手指在下巴上摸了摸。
程宵看着她的动作咽了咽，明明不过是摸下巴她却觉得像是在暗示抹脖子，脑子不可控地想到那游玉琢赤裸地躺在案板上，边上是揉好的面团，孙二娘拿着两把刀，最后是食神里莫文蔚打撒尿牛丸的动作，忙甩了甩头那画面太美实在叫人联想不下去。伸手拿了杯子里面的茶水已是温的，正好喝了压压惊。
“哼哼什么，若是你要如何？”那边白昔尘却是罕见地开口发问。
孙二娘嘿嘿一声怪笑：“你既负我，我就把你想要的人抢过来，叫你看到得不到。”
噗~~咳咳~~咚~~
程宵听到这话，嘴里的一口茶全呛到了气管，她边咳边难以至信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孙二娘，心里碎碎念，这位的意思肯定是抢回来关起来，而不是自己想的那个。
里面一团乱，外边传来了敲门声，游玉琢的声音响起：“白世妹，我有事想同你相商，可否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