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性（2 / 2）

事实证明，是个人都有气性，而且气性还不小。

一节课没过一半，温萝就被叫起来回答了一次问题。

问题还算简单，属于往期回顾的知识，温萝在梁斯珩的课后辅导下，对前面的内容不说多么精通，但绝对扎实，回答起来十分流利，已经很有一个数学高材生的模样了。

只是她已经习惯了梁斯珩每每照顾自己的社恐性格，习惯了课后被一对一辅导，就算问了不会，撒撒娇卖卖傻，男人最后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叹着气弹她的额头，然后给她拆解答疑。

猛得众目睽睽下被叫起来，虽然是以前梁斯珩教过她的题，但温萝凭着本能答完坐下时，还是心有余悸，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接着就是姜岁。

只是姜岁就没有温萝那么幸运了，用她的话说，这一共三节课两个多小时，她能被提问一百八十回，一节大课下来，凳子都捂不热，还净出些刁钻的问题，偏偏又都在授课范围内，搞得她每次答不出来的时候，竟然还有一种没认真听讲的愧疚感。

“周哲。”

对数（一）班大部分人都很陌生的名字出现在梁斯珩口中时，周哲本人都迷茫不已，自己竟然会被叫到，上面那个老师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姜岁则忍不住牙根一酸，遮遮掩掩地给温萝发消息。

【岁岁】：看见没，什么叫衣冠禽.兽的最佳诠释，我叫他一声大魔头那都是跟他客气。

【岁岁】：喏，你喜欢的斯文败类型，你要是以后真不小心把人招惹到手了，我劝你乖乖投降算了，不然你被关小黑屋了，我去哪救你好啊。

温萝和姜岁偷偷摸摸上课开小差的功夫，被梁斯珩叫上去做题的人正一脸涨红地站在讲台上，恨不得这就夺门而出。

“不是我们这一级的？”梁斯珩问得轻描淡写。

周哲却被简单一句话堵得进退不得。

大庭广众之下他总不能撒谎，但承认不是大一这一级的不就等于承认他甚至还是底下这些学生的学长？

作为学长连大一的知识都解不出来，普通高校学生也就算了，偏偏A大的学生，哪个没点儿傲气在身上，尤其是千辛万苦考上A大结果大学摆烂的那一类学生，更是有点假清高在，忍受不了一点别人说他不行。

“这是A大十年前研究生入学考试的一道题，用的都是开学到现在学过的知识，”梁斯珩的嗓音轻缓又温丽，闲适地靠在讲台上，目光平稳地扫视过面前因自己几句话就有些站立不稳的男生，好心提醒道，“数学的知识大多都是环环相扣的，如果最基础的知识都掌握不好的话，后面的课程可就吃力了。”

姜岁眼瞧着这可怜见儿的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刑，偏偏人家说的又句句在理、句句为了他着想，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软刀子吊在空中，晃晃悠悠，左一刀，右一刀。

她又见缝插针地跟温萝啧声：“看见没有，什么叫降维打击，我就说我辛辛苦苦想出来的茶言茶语怎么可能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这厢周哲被说的羞愤欲死，梁斯珩目光平扫下去，轻点着讲台的指尖一顿，震落了几点粉尘，嗓音是不变的温和：

“姜岁，你上来给这位学长讲下这个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