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2 / 2)
温萝控制不住地脸红,揪着梁斯珩衣服的手一松,脚下不经意地挪着,微小的,一步一步,假装自然地退出男人的怀抱,依旧埋着脑袋,默默摇头。
梁斯珩目光凝住那双玉白小巧的耳朵,看着它一点点变得殷红滚烫,眼底滑过一丝笑意,邀请道:
“我家里炖了排骨汤,要不要来吃点儿?”
温萝一顿,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这不就是接近他绝佳的机会吗?
垂着的小脑袋先是摇了一下,接着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点了点头,从头到尾就是不肯擡头看他一眼。
梁斯珩弯了弯唇角,擡手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抖了抖,披到温萝身上。
沾染着温热体温的悠长沉香兜了满身,温萝的鸵鸟再也装不下去,猛得擡头看向梁斯珩,原本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因为刚刚哭的那一场,此时显得有些红肿,看着格外可怜。
男人的身量高,大衣包在温萝身上显得宽大又空荡。
梁斯珩像对小孩一样帮她搂了搂衣领,长指捏着扣子一颗一颗扣好,然后直起身子揉了揉温萝的发丝:“今天降温,一个人在外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温萝攒了攒冰冷的手,被压在衣服下的手臂擡起,重新抓住大衣的布料,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梁老师”。
称呼兜兜转转又变了回去,梁斯珩无奈,本想说她不是刚才“梁斯珩”三个字叫得挺顺口的,见她脸颊边未干的泪痕,终究心软了一下,暂时默认了这个叫法。
做好保暖措施,梁斯珩这才想起他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伞,是直接冒雨过来的,不禁按了按眉心。
想不到年近三十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这般不周全的时候。
从附近墙边的备用伞架上拿下一把,梁斯珩的大脑难得用来思考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比如要不要拿两把伞,便见温萝紧跟了过来,用一双通红的兔子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这下也不用纠结了。
温萝顺利地跟梁斯珩蹭了同一把伞,并肩走在雨中,偷瞄到他身上单薄的一席白衬衫,自己却里一层外一层裹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埋着头往前走,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快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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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梁斯珩也没有骗她,他家确实就在她家后面,同住一个小区,也隔得意外的近。
梁斯珩家在九楼,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温萝望着外面黑黢黢的一片,明知安全的很,心脏却还是忍不住剧烈的一颤。
梁斯珩注意到身边女孩隐约的不安,擡手虚搭到她的肩上,拍了拍:“走吧,到了。”
感应灯应声亮起,掩藏的恐慌骤然消散,温萝“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外走。
梁斯珩输入指纹开锁的时候,温萝目光左右游移了半天,才落在缓缓打开的门上,眼底蒙上了一层紧张。
只是那股紧张没持续多久便散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