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1 / 2）

第156章

两人回到南苑，方祁已经提前打扫好了封澄的房间，家具一尘不染，被褥是新晒过的，窗台上摆满了绿油油的盆栽。

楼小渔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那满屋纷飞的灰尘，一股阴森感扑面而来。

“不愧是方祁，真不愧是方祁。”楼小渔哑然失笑，“真真是我的好师兄。”

封澄笑道：“不要紧的，咱们一起打扫，很快就好了。”

楼小渔思忖半晌，笑吟吟道：“小师叔，不如咱们一起睡？左右师父和师爹也不在，咱们再亲近亲近。”

封澄拍了拍楼小渔的肩膀，他认真说道：“小渔，我想过了，既然回了羲山，咱们还是得像从前一样约法三章，不得逾矩，今后你不要进我房间了。”

楼小渔目瞪口呆道：“你这是过河拆桥啊，小师叔。”

封澄蹙了蹙眉头，鼓着腮帮子说：“小渔，你内功心法没有突破，剑术也生疏了不少，长此以往何时才能出师？”

楼小渔咕哝道：“早知如此，往日就该纵欲过度。”

“你还说！”

“嘁，不说不说，赶快收拾！”

两人收拾了一半，周策带着一众弟子来到南苑。

如今苏成康已有十二岁，不再如当年一般扑进楼小渔怀里，他走近楼小渔，腼腆的看着他，撩起袖子说：“小渔叔叔，我来帮你吧。”

楼小渔连忙把抹布塞进他手里，笑嘻嘻道：“我大侄子真是孝顺，小渔叔叔得给你孝顺的机会。”

方祁眉头紧蹙：“楼小渔！不成体统，康儿如今不是你侄子，是你师弟，你岂能拿叔叔的辈分来压他！”

楼小渔摸摸耳朵，嘀咕道：“你这老学究，下山读书去吧！”

听见下山二字，方祁面色一变，作势要打他，两人拔起剑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袁禄在旁拱火：“方祁师兄，给小渔一点颜色瞧瞧！”

周策无奈的笑，对弟子们道：“咱们一起帮忙打扫吧。”

片刻后，楼小渔打输了，他扔了剑躺在地上作死，嘴里嚷嚷着喊累。

方祁拿他没办法，进屋去给封澄帮忙。

苏成康端着茶杯走到院子，蹲在地上道：“楼师兄喝杯茶歇歇吧。”

楼小渔坐起身，接过他的茶杯一饮而尽，他摸摸苏成康的脑袋，问：“武功练得如何？”

苏成康垂下眼睛，慢吞吞道：“师父说练武意在强身健体。”

“那就是练得不好了？”楼小渔凑近他，小声说，“不要紧，你天赋不在这上头。”

苏成康仰头看他。

楼小渔戏谑一笑，起身跑进屋里，嘴里嚷嚷道：“小师叔，什么时候开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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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晨起读书习剑，午后修炼内功，晚间松快些，各自研修锻炼。

这一日，楼小渔跑来找方祁，昨日方祁休沐回家，楼小渔请他带些花生酥糖，今日得空来取，方祁没在屋子里，楼小渔溜达了一圈去了苏成康房里。

苏成康正在习字，夜深人静时分，他就着微暗的烛火，一笔笔描摹字帖。

楼小渔推门进去，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拿了他的糕点来吃，那是周师叔特意给徒弟们买的桂花糕，一人只有两块，苏成康舍不得吃，每每拿出来摆在桌头，看好久才掰一点来吃。

楼小渔两口吃完，见苏成康眼巴巴的看着他，顿时哈哈一笑道：“小渔叔叔回来了，还能缺你两口零嘴？”

苏成康扁扁嘴道：“不是的，师父说，不能重口腹之欲。”

楼小渔挤眉弄眼道：“我师父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一天吃好几个大肉包呢，总也吃不腻。”

苏成康笑笑，没再理他，继续写字。

楼小渔低头看去，苏成康写字落笔有力，笔锋时而婉转时而强劲，字写得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他笔下每一个字都与字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别写了，开饭了。”

“师父说我字写得好，我想多练练。”苏成康抿着嘴轻笑。

楼小渔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宣纸，转手点燃烛火扔到地上，由宣纸在地上烧成灰烬。

“小渔叔叔！”

“学问这玩意儿糊弄糊弄就行了，咱们是羲山派弟子，不是上京赶考的学子，走，吃饭去。”

苏成康眉头紧蹙，看着那满地灰烬。

楼小渔淡淡道：“你如今大了，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来时苏伯父必定也叮嘱过你。康儿，才不外露才是本事。”

苏成康垂下头去，迟疑许久道：“小渔叔叔，我做错了一件事情。”

楼小渔听他说完，拉着他的手腕，领着他往外走。

吃过晚饭楼小渔兀自一人回南苑，却见方祁正在等他，身旁摆了一桌子东西。

“下回休沐我可不帮你带东西了，这一来一回时间都费在了你身上。”

楼小渔哈哈大笑：“多谢方祁师兄，小渔给您沏茶。”

方祁嗤笑。

楼小渔倒了茶来坐下，打开其中一盒糕点：“留一盒给小师叔，其他你带回去分给其他师兄弟。”

方祁懊恼道：“你不早说，费我这么大力气扛过来，一会儿还得扛回去。”

“稍安勿躁，吃块红豆糕消消气，来，你喜欢的。”楼小渔拿了红豆糕就要往方祁嘴里塞。

方祁恼了，一把接过红豆糕，恶狠狠道：“莫要烦我了。”

封澄恰走到门口，见状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