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2)
第112章
陈牧画与封澄齐齐看向严耿威,陈牧画大笑道:“有野心才能成大事。”
封澄微微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
楼小渔道:“怪不得你遮遮掩掩不肯再说当日之事,不过罢了,你和你师父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解药给你。”
楼小渔把药瓶子扔给严耿威,严耿威伸手接住,连忙扒开塞子将丹药扔进嘴里。
楼小渔摸了摸胸口,倒吸口气道:“拿错了,那是毒药。”
“你耍我!”严耿威猛地站起来,朝着楼小渔打去。
楼小渔步步后退,道:“别轻举妄动,小心毒药发作死在当场。”
严耿威猛地停下动作,沉重的身体猛然倒在地上,他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痛苦道:“你又想怎么样?”
“别动,先给你看脸伤。”楼小渔叹了口气,他拿出药瓶,将瓶中的浓稠的透明液体倒在严耿威脸上,“脸上的伤过几日就好了,保准你和之前一样其貌不扬,至于这心绞痛,就要看我师父回不回得来了,他若是回不来,你便替我心如刀绞个三五年,如何?”
封澄蹙眉道:“小渔,你为何如此?”
楼小渔道:“小师叔,严耿威敢杀他师父,就必然敢打我师父的主意,我对他小惩大诫也无不妥。”
严耿威捂着胸口骂道:“你这个疯子。”
楼小渔正忙着戏弄严耿威,陈牧画却突然大笑道:“出来吧,我无极宗弟子岂能躲躲藏藏见不得人?”
赵裴染摸摸鼻子,悻悻的从树后走出来,恭恭敬敬道:“裴染见过师父。”
陈牧画冷笑道:“怎么,见楼小渔控制住了局面便躲着不出来,怕为师吩咐你杀人放火吗?”
赵裴染避而不答,只温温的笑着说:“如今师兄下落不明,裴染只想赶快找到他。”
楼小渔道:“赵裴染你来的正好,咱们买艘船带严耿威一起出海,让他带我们去沉船点,找师父的下落。”
“好主意。”赵裴染笑道,“师父,既然如此,我先带他们回去,之后等找到师兄,再来向师父赔罪。”
“你们走的掉吗?”陈牧画大笑着站起身,“封澄封少侠,你年纪轻轻着实武功非凡,只可惜仅此而已,后继无力了。”
赵裴染处变不惊,依旧笑得风轻云淡。
陈牧画道:“裴染,至于你,你来无极宗这么多年,师父也不曾好好教导过你,你跟随真儿这么多年,想必武功大有长进,只是不知道,面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你敢不敢拿出全部的实力。”
赵裴染笑容依旧,眼神却无比为难,他岂能与陈牧画动手,赢是他错,输也是他错。
陈牧画虽然是陈道真的亲生父亲,但如今这种情况,把严耿威拱手相让,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九天剑也好,沈家后人也罢,还是那未必存在的牛皮纸,这些遥遥不可及的东西在陈牧画心中的分量俨然要超过他的儿子。
更何况,赵裴染完全没有自信能与陈牧画一战。
他叹了口气,无奈对封澄道:“小师叔,不说两句吗?”
封澄沉默半晌道:“酒大哥去了何处?”
楼小渔失笑道:“小师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赵裴染骑虎难下之时,陈牧画却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当真用足了十成功力想要置赵裴染于死地。
两人虽有师徒名分,却并无多少情分,赵裴染丝毫不认为陈牧画会手下留情。
被迫之下,赵裴染拔剑而起,与陈牧画交起手来。
陈牧画冷声道:“不自量力。”
放眼武林,陈牧画的武功虽称不上中流砥柱,却也算深不可测,方才与封澄交手,大意之下才会落败。
赵裴染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一边应对他一边对楼小渔道:“带严耿威走!”
“你早说啊,我求之不得。”楼小渔连忙扶起封澄将他背在肩上,踹了严耿威一脚道,“赶紧站起来跟我走,等会儿给你解药。”
严耿威冷笑道:“你不给我解药,我就不跟你走,你看你拖着两个受伤之人能跑多远。”
“那你就留下等死吧,你瞧瞧是毒药发作得快,还是陈牧画的剑快。”楼小渔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严耿威咬了咬牙,站起身道:“等等我。”
陈牧画道:“裴染,你这么做不仅会害死严耿威,还会害死那两个羲山派弟子和你自己!”
赵裴染苦笑道:“自古忠义两难全,师父,得罪了。”
陈牧画面色阴晴不定,赵裴染的话罚仿佛一把利刃狠狠插在他心头,何来的忠义两难全,今日若他与真儿互换处境,赵裴染依旧不会站在他这边,忠是陈道真,义也是陈道真!
陈牧画大喝一声,体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他毫不留情的攻向赵裴染,打的赵裴染毫无招架之力,在他稍有不支之时,陈牧画加大攻势,一剑刺向了他的心口。
赵裴染眼看着陈牧画的剑尖触碰到了自己的胸口,死亡就在咫尺之间。
就在此时,一柄闪耀着金光的大刀突然砍了过来,将陈牧画的佩剑一斩为二,赵裴染心有余悸的看着渗血的胸口,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
段鸿血转头瞪了他一眼,眼神比刀刃更锐利。
赵裴染干巴巴的笑了笑。
段鸿血回过头看着陈牧画,二话不说将刀插入地下,冷着脸道:“你赤手空拳我胜之不武。”
陈牧画尚未回过神来,段鸿血握紧拳头朝他打去,武林中人众所周知,段鸿血不仅刀法精妙,拳法更是天下无敌,打法之生猛与他那张惊世骇俗的漂亮脸蛋截然相反。
陈牧画鼎盛之时,尚且不是段鸿血的对手,如今他有伤在身,更是难与他一较高下。
当他微露怯意之时,胜负便已经定下。
赵裴染插入两人之间,拉住段鸿血的胳膊道:“让他走吧。”
段鸿血睨着他道:“松手。”
陈牧画眼神一闪,立刻施展轻功逃生而去。
段鸿血拿起大刀,冷冷道:“废物。”
赵裴染摸摸鼻子道:“你说我,还是说他?”
段鸿血瞪他一眼,道:“说你。”
赵裴染哈哈一笑道:“谁叫我福气好,家里有位能干的教主大人,所谓能者多劳......”
“少说废话,他们人呢?”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他们才走没多久,应该走不远,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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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耿威走了一段路,佝偻着背,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不行了,心口太痛了,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你先给我解药吧,我保证带你们出海找人。”
楼小渔头也不回道:“少跟我装死,这药起初并不是特别猛,疼一阵子熬过去就消停了,之后才有你受的,慢慢地从一天疼一回,变成半天疼一回,三个时辰疼一回,最后疼的你恨不得把心给挖出来。”
严耿威眯起眼看着楼小渔的背影,他紧紧握住拳头,准备偷袭楼小渔,逼他交出解药。
“严耿威。”
“怎么?”严耿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手背到身后。
楼小渔背对着他道:“我小时候上山采果子吃,遇到了一头凶狠的野狼,我怕他咬我,用暗器打伤他之后拔腿就跑,那头狼被我伤了一只眼睛,本就愤怒至极,又见我怯懦软弱,连忙奋起追我。”
“你说这些和我心绞痛有什么关系?”
楼小渔侧脸看着他,淡淡道:“他跑得比我快,很快赶上了我,我知道躲不过,便只能和他打,没想到,我竟然凭着学过几年功夫打赢了它,情况突然有了逆转,你猜后面怎么着?”
严耿威摇了摇头。
“我把这头狼带回家养了起来,可谁知道它伤势稍有好转,便又想咬死我,畜生就是畜生,挨了打也不长记性,我除了再打它一顿又能如何?打一顿记不住就打两顿,两顿记不住就打三顿,打到它服气为止,如今它比我家养的猫还乖。”楼小渔轻轻笑道,“严耿威,你是不是试试那头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