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楼小渔怕封澄嫌吵,让小二哥带他们上了二楼,要了两碟糕点一壶普洱,点的不多却赏了小二哥一块碎银子,小二哥欢天喜地伺候的妥妥当当,又送了一碟瓜子一碟花生。
茶点来了封澄倒是也觉得饿了,撚起一块驴打滚咬了一小口,又香又软,又甜又糯,好吃的叫人笑开了眼。
楼小渔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笑道:“这就高兴了?这世上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就这两口我都嫌腻得慌。”
“那你别吃了,都给我吃了吧。”
楼小渔哈哈一笑:“你还知道揶揄我,不行,也给我吃一口。”
两人正说笑着,那说书先生歇息了片刻,又说起了一段新的故事。
楼小渔听了一会儿,不乐意的拍桌子道:“都是哪儿听来的故事,怎的又是说那青面獠牙的陈道真,即便他不是大魔头,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也就真成了凶神恶煞的魔头了。”
封澄嘴里塞满了东西,喝了口茶将吃食咽下去,才缓缓道:“先生不在意这些的。”
“你说的是哪个先生?”
封澄纳闷道:“我不是一早同你说了么,我说的先生就是陈道真陈大侠。”
“你何时说过?”楼小渔惊的瞪大了眼。
“就是那日夜里,我们一同在苏府门外吃烤鸡的那一日。”封澄气呼呼道,“还总说我笨,你才是糊涂虫呢。”
“我何时说你笨了?我只是说你傻。”楼小渔拉过他的衣袖,追问道,“陈道真为何在羲山派?他不是无极宗宗主么?怎么去你们羲山派教书了?”
“陈大侠在我们羲山长住,后来我二师兄做了掌门之后,有不少年轻子弟来拜师,我们羲山派弟子素来都要念书识字的,这几年年轻弟子越发多了起来,有一些甚是调皮捣蛋,气跑了好几个先生,陈大侠虎着脸的模样很是吓人,许多弟子都很怕他,他便时常拿着书卷坐在一旁,那些弟子们便不敢捣乱了,有时候他也教我们读书念字,日子久了,大家便不称他大侠,改叫他先生了。”
楼小渔听得云里雾里,又问道:“那他为何在羲山长住?是不是躲仇家?”
封澄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他与掌门师兄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又是我们羲山派的大恩人,兴许是掌门师兄感谢他留下小住,住久了就一直住着了。”
楼小渔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封澄。
封澄眨眼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说的故事比他不是在躲仇家就是在偷师。”
封澄摇头道:“凭先生的武功造诣不惧任何仇家,更不可能偷师,他的剑法不在我掌门师兄之下,不过,我日前学了一个成语,用在这里形容你恰好合适。”
“什么成语?说来听听。”
“井底之……”封澄说了一半,见楼小渔脸色阴沉,连忙笑眯眯的改口道:“我给忘了。”
楼小渔翻了个白眼,续了杯茶,将茶杯放在手心摆弄,一边听着楼下那说书人天方夜谭的吹牛。
封澄复又吃起了东西,楼小渔听了一段觉得似曾相识,顿时失了兴致,见封澄吃得差不多了,便一同起身离开茶馆继续赶路。
两人从身旁的楼梯下去,下楼的同时,恰恰与从另一边楼梯上来的几个江湖人擦肩而过。
那几个江湖人跟着小二哥上了二楼,为首那一人黑带束发,大氅披身,脚步慢慢悠悠,视线在茶馆里来回漂游。
跟在他后头的恰恰正是七杀!
那次之后柳幕笙将他放了,他迟迟没有与人接头,后来就再没了消息,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只是想趁火打劫,找财大势粗的苏芳天要些好处。
尚华掸了掸衣袖坐下,悠悠道:“苏芳天的病情如何了?”
“能走能动,说话利索。”
“那柳幕彦呢?那些碍事的人都走光了吗?”
“柳幕彦和柳幕笙已经快到药仙谷了,其余几人也都离开了,只是柳幕彦将他的三弟子留在了苏家。”
“他将周策留下做什么?”尚华微顿,随即大笑道,“我险些忘了,这个没用的废物,武功不济,本事倒是不小,就是他给陆臻带了绿帽子,说起来他也算是苏芳天的便宜女婿,周策此人,不足为虑。”
“主人,既然如此,我们是否动手?”
尚华古怪一笑,他微微合着眼,用手背撑着脑袋,缓缓道:“不着急,让我再好好听一听平山崖那桩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