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正无聊的时候，封澄拿着几个橘子进来了。
楼小渔枕着自己的手臂，打趣他道：“你今日怎么不孝顺的伺候你师父吃饭？跑来我这里吃橘子？”
封澄道：“我怕你无聊，就来陪陪你，你吃橘子吗？”
楼小渔好笑道：“没意思，说你都不知道回嘴。”
“你才没意思呢，说的都是无聊的话。”封澄将橘子剥成一瓣一瓣的喂给他吃。
楼小渔吃着橘子说：“要不然你扶我去院子里看看月亮，我无聊的长苔藓了。”
封澄低着头很认真的吃着橘子，同时道：“你别乱动了，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咱们还得回去羲山派，此次已经出来太久了。”
“滚蛋，都说了不拜你为师了，你还总提这个？”
封澄扭头看着他道：“不是拜我为师，刚才席上我听楼老爷和我师父说，年后就让你跟我回羲山派，还让你以后好好留在羲山派习武，任打任骂都可以。”
楼小渔怔了怔，纳闷道：“我爹答应了？这么说柳大侠以后就是我师父了？”
封澄依旧摇着头道：“我师父不收徒弟了，你不是知道的么，所以你不是拜我师父为师，而是拜我二师兄为师，从此以后，我可是你小师叔了。”
楼小渔有些闹不明白了，他爹答应的太快反而令他有些怯步，他犹豫的问：“我当真能去羲山派了？你二师兄他答应吗？”
“二师兄为人和善，师父与他情同父子，师父让他收徒弟他不会不答应的。”
楼小渔喜滋滋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激动地想坐起来，但一想到身上有伤，立刻乖得像只兔子一样，恨不得一夜痊愈，马不停蹄的去拜师。
封澄谆谆的教育他道：“门派的规矩我日后再跟你说，但是你记住了，去了羲山要守规矩，不能再肆意妄为，也不能欺负人，还有，你以后得叫我小师叔。”
楼小渔：“……美得你。”
封澄眼睛弯弯的笑，往他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楼小渔亲热地拉住他的手掌，笑道：“小师叔，以后去了羲山派，我人生地不熟，你可要对我多加照顾啊。”
封澄想抽回手，楼小渔瞪了他一眼，越发握紧。
“不可以，去了羲山派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不能对你格外优待。”
楼小渔翻了个白眼松开他的手，低声骂了句：“假正经。”
封澄的手背滚烫，热的好似要烧起来一般，他甩了甩手嘀咕道：“都是这样的。”
“你还顶嘴？”
封澄鼓着腮道：“你身体抱恙，我就不和你争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楼小渔连忙拉住他的衣摆，谄媚的笑道：“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怎么才来就走，陪我再说会儿话。”
元福吃饱了开始收拾碗筷，对楼小渔说道：“少爷，我吃饱了，等会儿我来陪你说话。”
“谁要跟你说话，说了十几年话，我堵上耳朵都知道你说什么。”楼小渔赶他道，“出去出去，别打扰我们师侄俩人说话。”
元福嘿嘿笑了笑，“那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糖水给你们拿一些过来。”
……
夜色渐深，楼清风摆脱了一干应酬，只身到了楼小渔房间。
楼小渔不知又在吹什么牛，脸上眉飞色舞，封澄那孩子听得满脸认真，听到激动处也跟着眉开眼笑。
楼清风不免有些感慨，都说外甥像舅，小渔的长相半点没随他，可性格倒是有些他年轻时的影子。
“爹，你站门口干嘛，快进来啊。”
封澄站到一旁抱了抱拳。
楼清风抱拳回礼道：“犬子顽劣，又自小娇生惯养，以后还请封少侠多加费心。”
封澄连忙道：“楼老爷过虑了，小渔性格活泼，想必很快就能适应羲山的生活。”
楼清风叹气道：“但愿吧。”
封澄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我先回去了。”
楼小渔朝着他喊道：“明天早点来看我啊。”
封澄摇头道：“早不了，明天我得要好好练功，把之前的补上。”
楼小渔：“……一根筋，去吧去吧。”
封澄眨眨眼，一脸莫名其妙。
楼清风又气又笑道：“他以后就是你师叔了，你说话不能这么无礼，羲山派乃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门派，遵循古法礼制，你去了那以后需得谦恭，不能像以往在家中那般骄纵。”
“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楼小渔问，“对了，爹，你怎么忽然同意我去羲山派学武了？”
楼清风沉默的看着他，伸出手捋了捋他乱糟糟的头发，许久才道：“从来只有我楼清风的儿子欺负人，这次你被人打断了肋骨，是我的过失，都说慈母多败儿，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遑多让，我以前只想着让你快快乐乐的长大，不想你吃苦，可如今再看，你以往少吃的苦，今次不都一点点的还回来了吗？若是你自小习武，像封少侠那般武艺超群，谁又能动你分毫。你说得对，这次的事情不怪你，不是你起的头，也不是你犯的错，若不是你不依不饶的拖延了时间，又咬破手指放了血，恐怕如今康儿也已经不知去向。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自大了，还以为有我庇护着你，你能养尊处优的长大，殊不知天下间多得是无妄之灾。”
“爹，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骂我就行了，说自己干什么？”
柔清风笑了笑：“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去了羲山派要听师父师叔们的话知道吗？跟你无关的事情别瞎起哄，要孝顺师父，体贴师兄弟，方便的时候就给爹写信，爹有时间了也会去羲山看望你的。”
“爹，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楼清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他道：“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出门在外身上不能没有银钱，这些你收着，花光了就给爹写信，爹再派人给你送银子。”
楼小渔接过银票，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爹，你说的孝顺师父不会是这个意思吧？”
“臭小子！景掌门德高望重，岂会看得上你这一点银子？休要对师长不尊敬，好了，时候不早了，你睡觉吧，爹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