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1 / 2)
无题
一切的一切归于原点,万忠恒那边如何已经不是我想关心的,正如我前头所说,他如何都与我无关,纳妾也好再娶也罢,那都是他的自由。
也许人到中年,他已经没有了这些心思,听宫嬷传回说,他将家事交由给万三姐替他操劳,后宅一事是彻底看淡,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他还是在永远的等我。
但是,这种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切的一切,又如何呢?好像什么事都发生了,好像又什么事都没发生,总之,我心里并无太大动容,但偏偏的确实发生过很多事,但我们会慢慢明白,有些人的退场,就是这般悄无声息的。
清风皓月,林间小道,我转身看去,景色十分好,飞鸟结伴而飞,取了春天的河水煮茶,逍遥又自在。
清风拂面而过。
宫嬷朝我走来,给我行了个礼,“娘子走得好快,奴婢都要跟不上了。”
我和宫嬷相视一笑,我朝她笑道:“作个闲人,煮茶酿酒,对一张琴,一壶茶,一溪云,就足够了。”
我和她相伴而走,青萝枝叶拂着掠过的衣裳,悠然间,远处的南山映入眼帘,姒坞琴房那端有悠然的琴音传出。
宫嬷与我一样,拎着个小花篮子,柔声说道:“娘子的学生们也越来越长进了。”
“听这音,琴房那边挺热闹的,莫不是陛下来了?”
我微微朝那边看去,笑道:“随他们去吧。”
宫嬷跟上了我的脚步,说:“娘子不去看看吗?底下有些不安分的妮子,每次陛下来时尽是往陛下跟前冒。”
我冲她挑眉一笑,莞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姒坞于她们而言毕竟太冷清,想到热闹的地方去也不是件奇事。”
“再说了,以降儿那性子,你觉得他能看不出这些小丫头们的道行?”
宫嬷说:“娘子对陛下忒放心的。”
走着走着,我俩忽笑出了声,最初是我先笑的,主要是想起降儿那冰山样,岔开话题,聊起了旁。
走至回居处,出来便发现亭中水榭人影绰绰,但除了琴音,便无他声,皇帝的仪驾威仪,我朝宫嬷看去,那一眼仿佛就在说:你看吧,降儿面前谁敢胡来。
宫嬷幽幽看我一眼。
走近后发现,降儿正在聆听着亭中四君子的琴音,这四君子都是我的学生,分别是月、寒、泠、缨,是我在姒坞外周边村庄发现的天赋绝佳小孩。
降儿近些年皇帝的威仪愈来愈重了,明明一眼,便觉得孤寒难接近,但,儿成什么样,在母亲眼里都是一样的。
降儿盘坐着,身边还爬着一个小婴孩,粉粉嫩嫩的,跟个年画童子一样,煞是招人眼,想来这就是降儿的长子幼图了。
此时,幼图刚好爬到我脚边,我蹲下身抱起幼图。
琴音刹时而息,四位君子起身朝我施施一礼,降儿朝我看来,四位君子低眉退下。
“母后,去哪了。”他问了一声,起身向我这走来:“我来琴房却寻不到母后,倒是听到了佳曲。”
我嘴角带笑,低头看怀里的幼图,柔声说:“去后山取了水煮茶,降儿,幼图是更像你一点。”我掂量了掂量,幼图也是个足斤足量厚实的小墩墩。
降儿三步到我跟前,双手从我怀里接过幼图,柔声说:“这些事母后可交给宫人去做,又何须劳自己走一顿呢。”
我轻笑了声,“事事己做,才有意趣。”
降儿与我互望了眼,浅浅低笑,他又问起:“方方那四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在姒坞外遇上的小孩,悟性还行,同他们家里人聊过,便让他们跟着我学艺而来了。”
降儿点点头,母后找些事做也是行的,总好过一直困在旧事里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