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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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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些信笺,实在是身子骨撑不住了,心也感觉疲倦,需要好好休息,我将长乐的信笺收了起来,回居处休息了,洗漱后躺在床上,满脑子都在想正在服刑的瑾儿。

礼地那些人自然不肯放过他,还在尝试着救他,可瑾儿一路上都过份安静,便是到了宿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很难不想到他说的那一句:为什么要救我?

年纪轻轻就厌世,我吩咐了宿边那边的人可得严加看紧他,别让他有差池。

“娘子,你对瑾公子总是那般操心。”

我擡起眼,眨了两下,微躯中难得动了情,最初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戒备和不安,是小小的瑾儿冲散了我的不安。

难产生下的孩儿像猫儿一样,又瘦又弱,不敢乱碰,若不是微弱的呼吸,都以为小小婴孩已死呢,感受到母亲和父亲的怜爱,才发出细若纹声的婴啼。

那时我以为,瑾儿会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儿,生孩子这种事太痛了,我再也不要生了,可是我没想过…

前尘种种,业报累宕,类如此刻。

我努力眨巴了两下眼睛,一下变得晦涩难明,“我对不起的只有我几个孩儿,我大概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我再也不想他们出事了。”

宫嬷替我盖好衾被,“娘子你是个有后福的人,瑾公子观其面相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会想通的。”

瑾儿离开的时候,我特意吩咐过黄庸,一定要盯好照顾好瑾儿,宿边孤寒苦冷,瑾儿毕竟是个刺杀过皇帝的人,我只怕他在那边吃苦,宫嬷劝我儿孙自有儿孙福,是非命运皆在人,要放宽心啊。

宫嬷说得好像也没错,遥记得当年我就是不信命,也是各种抗拒和不适,我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瑾儿呢?

道理是这么个理,可我就是还是很担心,我总在想礼地那个扶风堂在瑾儿的人生充当着什么角色。

当然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听说瑾儿自到宿边那边一路上性子沉顿,几乎不说话,扶风堂的人好几次去找他了。

戚少英。这个人名,戚这个姓氏我就不免想到师傅,师傅已仙逝了,这个戚少英定是跟师傅有关的人,想到此,我更睡不着了,起来披了件衣,坐到书案前,铺上几张纸,磨墨润笔,给远在宿边的黄庸给写信。

黄庸被我派去了宿边,和和亲还乡的小郡主有些事要去处理,顺便的我让他照看瑾儿去了。

诸多良言,最终化为寥寥几字,将信写好后,我便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往宿边了。

姒坞的生活并没有多冷清,很符合我的性子,就算是没有人陪着我,我也能自己呆在一个屋子自由生长,我的性子本身就很无趣,木木的,理想生活当然就是想现在这样,前半生那些事情对我来说都太麻烦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那两人的任何一个人,打扰我平静的人生。

我拾起了旧技,因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感触颇深,有时候停停写写奏奏又是一天,因心境的变化,倒是有很多佳曲流传开来了。

天上红霞连绵,空气清香而泛着黄昏的味道。

姒坞除了桑园,还有专门设来抚琴的琴房,姒坞最受欢迎的地方便是此处,因为这里能看到魏娘子和陛下。

姒坞没有魏太后一说,只有魏娘子。

宫中传来了好消息,说降儿的贵人羊氏诞下了长子,我听说了之后,将自己亲手缝制的小孩衣帽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宫中,那孩子听说后来被降儿赐名幼图,他的生母羊氏被晋为贵嫔。

宫嬷与我互望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抠门二色。

降儿未立皇后,后宫妃嫔佳丽三千,位分未有高位者,便连生育了长子的羊氏,都不过堪堪得了个贵嫔之位。

宫嬷念了一句:“陛下这性子不知像谁。”

我苦笑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个被儿女情长绊住的性子,就随他去了。”

正说话间,小侍女来禀。

说是万忠恒来了。

我朝前扫了眼,擡眼,便见万忠恒见了凉亭。

我与他四目相对,冲他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如今我面对他,已经能很平和地看待他了。

不可否认,他在我人生中的确造就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一度有让我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枯院火烧起那一刻,我捅他后的那一刀割断了羁绊,我已经不知道恨是什么,虽然我认为恨也是我的一部分。

但,在人后艰难求生的蹉跎挣扎已经叫我忘了。

你问,我原谅他吗?当然不。

我不害怕肉/体的伤害,我更害怕精神的崩溃,他给我带来的就是精神上的摧毁和重塑。

当然我现在已经能对这些安之若素了,我能接受曾经不堪的自己,也能接受为了活着而耍尽心计的自己,那为什么不能再接受现在雨过天晴的自己呢?

有时候正视自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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