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2 / 2)
郡王妃在都城的手帕交是勋国公府的国公夫人,那日她在府中办了个春日宴,宴请世家贵族的夫人小姐公子前去。
郡王妃带着我出门了。
我一直跟在郡王妃的身边,直到有一个侍女跟我说李世子在前面等我,我想到了他是阿哥的朋友我就过去了。
我再次醒过来时,我和李世子已经神智不清了。我拍叫着他,想带他一块离开,这个地方不对劲。
可是他始终没有反应,我要去找人呼救,我往门外走,走的那点路用了好久的时间,我倒在地上,这时从窗的另一边窗打开了。
是阿哥。
可阿哥却略过我了,也可能是没看到我。
我叫住他,我跟他说,救救我…
他看了我一眼就抱着昏死的李世子先走了。
后面再也没有回来过。
有人进来了。
那一天后,我的世界变黑了。
我努力经营的一切毁了,被失身,被解除婚约,被重新估价,被嫁人,被欺骗,被感动。
而我却一直沾沾自喜,暗想着,我也没有那么倒霉,还是会有人真心对我的。
很久很久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我就知道我不应该相信毫无理由的好,那有一个人天生就会对你好的,那有一个天生就被追捧着的人愿意低下头颅牵就人的,他的存在本身就充满着端倪。
很久很久的我才知道,原来只要想要,多费些心计布局就能得到,是我一直蠢。
我怀疑过他怎么会选颖州那旮旯,怀疑过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接近我,可是这些最后统统都化为一句“我不想再清醒了。”
二十岁那年,我嫁给了从都城追到颖州的万忠恒,同年我有了他的孩子。
二十一岁那年,我们离开了魏国,在汗国我生下了瑾儿,我和这个世界的归属感加深了,学会和自己和解了。
随后二十二、二十三岁那两年,我们在汗国安生度过了一段比较安逸的时间,我们回国之后终因九皇子兵败生活陷入困境,我不想让他死,所以我让他放下我了。
二十四岁那年,他把传国玉玺交还给太子了,希望能换回我,可是太子出尔反尔,扣下了我,让我认清真相。他派人来劫我火烧了枯院,我和他躲在我挖的洞里逃出去了,他被我捅了一刀,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他抱着我只有对我无尽的愧意,但他不后悔那样做。
那一年,我忽然懂得什么叫:“打断你的腿,再给你一副拐杖,然后告诉你,没有我,你连路都走不了,所以你要感恩。”这句话。
二十五岁这年,我开始攻于心计,不做我的白日梦。我是太子见不得人的情人,他登基后,我的处境依旧不变,在他日以继夜的凌暴下,我又有孩子了。
堕胎败露后,魏翀威胁我,若我不安生就用郡王府给他皇儿抵命。
我一点都不怕他。
甚至我还像聊家常一样跟他表示:“那件事后我们在街市第一次见面,正是我小产后不久,一个是命两个也是命,你要抵命,就找郡王抵吧。”
他沉默了好久,完全没有想过我会这么说,并后觉知我说的那件事是那件事,一件不为人知的辛秘就从我口中像唠家常似的说出了。
他本冷硬的脸色突然变得哑然无声,随后暗怒,最后想起记忆中削瘦女子的反应时,只觉有一阵钝痛在划过。
我看着他暗怒和凶狠,暗想,魏翀也该让你尝尝我的诛心之痛了。
“我会给你个交待的。”他在我耳边落下一言。
我忽地切齿一笑了,交待?你能给我什么交待,你最好就是把他们都弄死了,不然别等到我手上,让我一个个慢慢收拾。
二十五岁这年后,我开始反思回头看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在经历一次次背叛欺骗后,重新冷静过来。
今时今日,我所承受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我当初心性软弱、优柔寡断,对人抱有不必要的期待,对人抱有不必要的习惯,对人抱有不必要的良善,这一切切都是因为我给了这些人机会,他们才有可乘之机伤害我,我放过自己,放过他们,可他们从不愿意放过我一分!
半分都没有!
我不想这么被动了,不想这么弱小了,这样一点都保护不了自己。
我想说一句话。
我还想活着,我想风风光光的活着,我再也不要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