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踏春他说自见到我之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2 / 2)
那一下下打在我臀部的力气,充斥着多少的心酸和痛苦我现在已经说不出来了,她后来清醒后明知我不是她的女儿,还是把我留在了郡王府,不仅收留了我,还给我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我敬重她。
我也希望她一直健康安宁。
“琅琅,还是你最好,能耐得住性子陪我。”郡王妃浅浅笑着:“那像静儿那泼皮,一整日就到处瞎玩,我都见不到他人影。”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郡王妃嘴巴嘟嘟念着。
他还能忙什么,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想起了镇北候府的那位面若好女的李世子,一时之间千种心绪涌上心头,若是叫郡王妃知道她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她会多受打击,算了,这事还是要瞒下来。
郡王妃原本就因为失女大受打击,若是魏静这事让她知道肯定就是一蹶不振。
我淡淡的说起:“阿哥该收收心了。”我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寻常人家的公子现在娃娃都抱俩了,就像城中的纪大人家的公子,纪夫人都当奶奶了,那几个小娃娃可爱的,让纪夫人逢人就夸。”
“说起来,咱们郡王府还是太冷清了。”
“阿哥也该娶亲了,让人丁也兴旺兴旺。”
我脸上清凌凌的,说着这话的时候很诚挚,诚挚中我甚至带着恶意的揣测,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恶意躲在暗中观察好戏的毒虫。
这种情绪很陌生,可我不讨厌,因为它就是我心底的一部分,善也好,恶也好,那些都让别人去说吧。
郡王妃似是茅塞顿开,“琅琅,我怎么没想到呢。”
“郡王府确实太冷清了,我得跟郡王好好说说,静儿确实该娶亲了。”
“琅琅。”郡王妃笑了一下,“那日那个万郎君你觉得如何。”郡王妃笑眯眯的,注意力又转回了我身上。
我清净淡泊的面上没什么欲望,我说:“长得太高,样子看着凶,是敬而远之的人。”
样子凶吗?郡王妃回想那日郊外的小郎君,神情温柔的几乎看不见其他人,郎才女貌,也很般配的样子,男方确实眉眼阴鸷了些,她咋舌:“我看着你们俩的氛围还挺好的呀,你真的没有感觉?”
女人的八卦无论在那个年龄都是一样的,郡王妃也更想当女儿的朋友,女儿自从出事后就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郡王妃也希望女儿能走出阴霾,好好面对生活,做人父母的,没有人会希望子女不幸。
“夫人,我不喜欢他。”我正了色,对郡王妃从来都是没有半点虚假:“总感觉这个人有点假。夫人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嫁人,那些男女之事我半点都不想沾染,觉得恶心的很。”
郡王妃语怔,一想到因为那件事对女儿打击过重,对男女之情有了厌恶,一时之间只有心疼:“琅琅,勋国公府那个坏丫头已经得到处置了。”
“阿娘不会劝你放下,但是阿娘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信心,咱们女人啊还是用心去分辨的,阿娘相信你能辨别出谁是对你好的,谁是对你不好的。”
“那位万小郎君身上有一点难能可贵,就是事事把你放在心上,阿娘也想你能找到那个真心对你的人,不想让你活得太孤傲,太孤傲的女孩子立世总是要比寻常女子活得更累些。”
“若是有一天阿娘照顾不了你了,也有个人能阿娘照顾你。”
“琅琅,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郡王妃低声说:“阿娘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我垂首低眉,哑然地轻点头。
“夫人我都知道的。”
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我还拥有表达…不喜欢的权利吗?
说实在,就算是那件事没有发生之前,我对大多数人都是平平淡淡的,甚少有感情波动,就连我曾经的未婚夫婿我也一样,可能我天性淡薄,觉得这世间大多数人都一样,他们结合到一块,也并非多少真爱,如果那事没有发生,我也是会和未婚夫完婚,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我不爱他,我每日应付完那些琐事,剩下的精力就是对着我的琴,我会在想怎么才能把琴练得更好一些呢,有没有另一种表达的方式呢,诸如此类的想法占据我身上仅剩的精力。
当然这世间也并非无真爱夫妻,郡王和郡王妃就是一对典型的恩爱夫妻,他们的恩爱一度让曾经的我迷了眼。
其实如果魏意华没有失踪,郡王府一家堪称是常人口中的幸福美满一家人。
可是也恰是魏意华的失踪,我才有机会来到郡王府,我才遇到现在这个让我痛让我恨的男人。
我喜欢过魏静。
曾经被郡王针对的那些岁月中,魏静总是帮着我跟他爹对抗,我感激他,感激到我觉得我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他。
他有缺点,但贵在他坦诚。
年少时为了这份坦诚,我觉得我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我在意极了他的任何言行,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屁虫一样。
我以为可以一辈子以他妹妹的名义跟在他身边,可现在他喜欢上了一个世俗不容的男人,其实如果是女子的话还行,可为何偏偏是男人呢,我不解,我实在不解。
其实我更多不甘和不解,还是对勋国公府那一幕心生阴影,若不然,我没这么大的意见。
我隐下了心中所有的想法,表面言听计从,可实际上我依然困在这些杂事中。这个时候,我又开始疯狂练琴了,我也不知道这意义在那,我找不到自己的意义,找不到前进的方向,我甚至很迷茫。
我这种性格。
就连我的琴也受不住了。
当琴弦断掉割伤我之后,我开始陷入了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