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方谁都不要(2 / 2)
我从外缓缓地走回来,从外走进郡王府,厅客上,有客人,我绕了一个弯往我屋中走。
魏静站在必经之路的廊下看我,用质询的目光扫视着我,身边还跟着心儿,心儿见到我后,开心地扑上来。
魏静劈头就问:“你去哪里了?”
我现在很累,并不想跟他多说,也不计较他言语让我难以忽略的不善,敷衍道:“出去走走。”
魏静:“身体不好,乱跑什么,受了凉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我不喜也不怒地看着他,寒星似的眼眸,心平气和的说:“你在这里多跟我说一句话,我的头就多晕一分,我回来了,你也看到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心儿扯着我的袖子:“小姐,是我叫世子爷帮我找你的。”
“那谢过阿哥,在外面吹了风,头现在疼,我回屋了。”我没什么感情的说道。
然后,我径直地往屋中走。
留下心儿和魏静面面相觑。
魏静说:“你好好去照顾你家小姐。”
心儿点点头,跟上我的脚步。
心儿跟着我进了屋,她从小就跟着我,我回眸看她。她立马低声说:“奴婢今日带小姐的衣物去浆洗,回来的时候便见小姐不在屋中了,奴婢找不着小姐,又怕惹了小姐的清誉,故而拜托了世子爷。”
我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你从离去到回来不见我,有多长时间。”
心儿小声说:“就是一柱香的时间。”
“心儿以后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了,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心儿仰起脸,敏锐地感觉到我的情绪很低落,“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过话一出口,心儿又懊恼问了这一句:“便是小姐不说,心儿也不会多问,也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我收回了一口气,眉眼轻松好多了。
到了夜间,心儿走至床边,见我仍是一脸潮红的模样,睡得也很不安慰,一片泪痕沾湿了枕巾,心儿替昏睡的我擦眼泪,心里暗暗地想道:可怜的小姐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
我好似听到两道奇怪的声音。
“文离,那书已净,这便是司命重新修的命薄,各个都已归本位。”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魏琅华的命也忒多舛了点。”
……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句话莫名地就听得人好伤,就像斟言一般的下论,我茫然地从床上坐起,这一定是我病糊涂了,定是最近看的话本多了,才做得这般离奇的梦。
我脑袋依旧晕乎乎的,不想了,不多想了。
再想脑袋又疼了。
年关过了,郡王府也差不多该收拾东西回颖州属地了,这几日府里的人忙前忙后的,将东西成批成批的打包收好,押上马车。
我精气神不正,郡王妃也没让我忙这,让我好好修养着了。
临近离开都城,先前我的琴坏了,我让心儿给我送去品竹轩维修了,正好郡王妃让我修养,我喊上心儿跟我一同去品竹轩取琴去了,这把琴对我很重要,是师傅送我的及笄礼,品相上乘这些先不说,其蕴涵的情义非同寻常。
品竹轩生意兴隆,我顺利取到了我的鸢尾琴,正抱着欲出门的时候,我被跑堂下手请到一边去闲坐等待。
竹帘掀开,我看见掌柜和一个高挑的女郎一同进来了,掌柜的我认识,至于这位女郎,二八芳华的年龄,清婉温许,腰间仅挂着玉玦,简单朴素不失端庄。
“琅华姑娘,这是汝南王府的安郡主。”
我微微讶异常。
那女郎冲我倨傲一笑,目光上下扫量我:“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魏琅华姑娘,真是生得一幅好相貌啊。”
安郡主招了招手,让掌柜带着此厢室内多余的人到外面去。
见人都走完了,安郡主又冲我笑道:“不愧是能让太子哥哥用汝南王府做噱头的人。”
我寒星似的眸淡淡的,“郡主慎言,我与殿下已无瓜葛。”
“秦国公府与太子哥哥渊源颇深,他的身边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这不是一个人人皆知的常识吗,我想郡王妃对你的教导肯定有这一课,你明白的,我真是看不懂你,旁人若是能与储君沾上关系,那都是祖上积德了,对于你这般女子来说,不是更应该握住一跃龙门的机会吗?”她冲我说道。
我也能看出她真的仅仅只是好奇发问,没有什么其他心思,也许这个问题,我自己也问过自己,但我心里就是有股劲不想跟太子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想给这个自满的储君一个教训。
但我现在不想做了。
没意思,是我天真了,我这种行为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摇头,很想摇醒当时的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这般自轻自贱自个,除了让我难受,我想让难受的一个都没难受。
我觉得腻了,就这么简单。
“郡主,过两天我就要跟着郡王府回属地了,我祝殿下君生羽翼,扶摇直上九万里。”我抱着鸢尾琴朝安郡主施施然一拜,便算是告别了。
“魏琅华。”安郡主又是一叫。
我回头看安郡主,便见另一端竹帘有道温和高贵的身影掀开进来,那人进来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茶室中的两人,安郡主朝我说道:“你有所不知,这家品竹轩是祖母送我的,你琴送来那一天我便留意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取的。”
“你和太子哥哥有什么误会都在这里说清楚吧,我替你们守着,绝对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们的。”
安郡主遥遥朝太子看去:“太子哥哥,人在这了。”
太子面无表情,安郡主没有留念的走出茶室。
魏翀的目光先是落到我胸前抱着的鸢尾琴,再是落到我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魏翀温和的面目压抑着莫名的情绪,他很想戳戳魏琅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魏翀睨自落坐于茶案薄团上,茶室茶烟袅袅。
一室无言。
“琅华姑娘这般绝情,连孤的茶都不愿喝一杯吗?”
我垂下眼帘咬着唇,放下鸢尾琴,黯然地落坐到魏翀对面的薄团上,端坐着,一言不发。
茶室内很安静,两人相对而坐,魏翀斟了杯茶送到我手中,我垂眸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