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烟花一岁除我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1 / 2)
爆竹烟花一岁除我从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年关,他忙的事更多了一两天也没叫我去他的别苑,我有一丝能喘口气的感觉。
除夜,我提起笔,开始写愿语。
我没到前院守夜。郡王现在看到我就会叹气,这段时间正在忧那万候的态度呢,那万六公子在都城中最响亮的名声便是纨绔了,并无官身在位,因此要想反抗他的父亲,估计是悬。
但是真的悬吗?郡王并不认为悬,我也不懂他对这万六公子的迷之自信在那,但总之现在是烦忧不到我的。
心儿见我放下了笔,将头探了过来,好奇地问:“小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啊?”目光扫过上面,似有些疑虑:“人、高…”心儿朝我看来,“小姐你已经长得很高了,这若还要再长下去,世子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听着心儿的稚语,我朝她看去,见她认真的跟我说,我不由地莞尔一笑,跟她说:“教你认的字你可有认真去认,这么长一句话,你就认得这两字。”
心儿坐在椅子上,只好听我口头轻斥,吐了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奴婢下去就看。但小姐你写了什么啊。”
我轻点了她的头,细细跟她说:“人到无求品自高。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人若对物质和欲望没有过多的奢求,那么他的品性自然就高尚起来了。”
心儿小心接过这张愿语,似懂非懂,“奴婢是个俗人,奴婢就是要吃饱喝足,奴婢就是想陪在小姐身边,这种境界奴婢大概一辈子都做不到了。”
我一怔。
我竟是没有一个奴婢看得通透,心儿是我在早年在礼国学习救下的可怜女子,她的父兄要将她卖入青楼,我见她可怜,便怏了师傅救下她,自此后,她就一直跟着我了。她是贫苦人,文学才识并不会,这些年来我有空了也愿意教她读书知礼,她看似愚钝实则大智若愚。
是我。对我自己太过苛求了。
我又换了一张新纸,落笔提字写道:行己所爱,爱己所行。
心儿放下磨墨,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
我弯了唇看她,“这回你认识了吗?”
心儿在我的目光下,强吞了一口气。
我对她说,“下去该好好认够个字了,上次给你写的那些都认清了吗。”
心儿连忙跟我保证到会好好认的,我睨她一眼,故意问了她好几个字,读音和释意都要说来,她生僻的字到能答上来,就是常用的字支支吾吾的。
该不该说她不走寻常路呢。
今儿是除夜,我当然也不会真罚她回屋子抄书认字,我考了她一些后,就打发她下去玩了,今夜不睡觉的人多着呢。
我支着身子,倚靠在窗前,看着天际月轮。
太子让人潜入郡王府请我时,我还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也是,他的耳目遍布全城,能潜入郡王府并不是件难事。
我跟着那人出来,就见太子立于墙下等我。
说实在的,我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头一次觉得这储君忒闲的。
我连忙端正了身子向他行礼:“殿下。”
他扶住我,轻声:“多礼了。”
我擡起眼,就见我落于他乌黑深邃的眸光中,他的眼睛在暗巷中明亮得可以,像是热忱的少年牵起心仪的女郎。
“殿下怎有空与我闲来?”
“宫中宴席无聊,听说民间盛会有巧思,孤特地从宫中出来。”余下的话,太子未说尽,但我已明白,但我更多的会想到他把我叫出来后会发生的某些事,打了个寒颤。
太子生来尊贵,中宫嫡出,位封储君,人前人后都须板着张温和仁善的脸,做尽了完美继承人的范,皇帝忌惮母后刻薄兄弟仇视,很少会有这般惬意的心情。
今儿在宴上时,皇帝提出了让秦国公府的小姐尽快入太子府,为帝国一扫低迷的乌运。对太子来说本该是件喜事的,可太子当时却有些心不在焉,往常因皇帝的不喜,太子对于女色方面有所克制,府中的人不过有余二,但太子对她们平平,他当然知道皇帝对他的忌惮,因此索性看开了。
今日猛一听这消息的时候,太子想到的不是终于可以娶到秦小姐了,而是想到了那世间最美好、柔弱无依的魏小姐在郡王府如何如何。
如今人在眼前,太子心生欢喜,他并不排斥这种异状。
我这会多看了一眼他的穿着,居然是微服,看来他是特意换了出来找我的?这个念头一出,我心中那隐秘的小心思算是得到回报一样,令我一顿狂喜。
微服穿着的太子,长发飘飘,气质温润如玉,肌肤玉矅,勉强也有点俊公子的形象。
如此明显的目光,太子怎会感知不到。
太子不说话,但愈发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人生中唯一一次放纵任性做出的决定没有亏。
一只温热的手掌拉上我的手。
太子对我说:“走吧。”
走去那,我很不明。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