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砸(1 / 2)
打砸
吴义仁刚刚就想留那几个当官当兵的,可惜见他们几人一脸正气凛然,为首的那个白面郎君又超凡脱尘,一副落在这里就要沾染俗气的模样——种种原因,让他适才没有“表露本性”。
他和那些人不熟,又想在这些个将军面前表现表现,楚照上次来去匆匆,他也未能好好介绍。
总之,吴义仁现在就是盯着楚照,两眼放光。
“二殿下,来这边,来这边。”他笑眯眯地走上前,靠楚照很近,“我知道您上次来,没有尽兴,这一次老夫一定不让殿下无功而返。”
楚照:???
爹的,能不能闭嘴?
楚照瞳孔微缩,她唇角抽搐片刻,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尴尬而笑:“这还是免了吧?”
眼角余光可以隐约看到,卫云舟一行人虽然在走,但走得很慢,特别是卫云舟,她似乎又有顿足之态。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楚照现在是有口难辩,这吴义仁说的“上次来没有尽兴”,究竟是哪门子时空发生的事情?
楚照双眼差点一抹黑倒在地上——这样的话,尸体回去的时候,说不定还能靠个死人名头祈求公主垂怜,赐个什么准驸马的封号。
现在圣旨还没有降下,似乎一切都还有变数。
楚照吸了口气,眼神示意吴义仁别再说了:“那边有人瞧着。”
吴义仁的眼睛依然笑得眯成缝,小声道:“殿下您这是有所不知,他们来晴潇楼,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只不过是碍于面子,不肯提起罢了。您是这里的主人,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不妨就以您为契机,给他们介绍介绍,如何?”
楚照的面部开始抽搐,开始变得风云变幻。
她心念一动。如今这种时候,她当然可以立刻出言打断。可是……不管她现在怎么打断,吴义仁的鬼话已经说在了前头。
若是出言打断,就像是隔靴搔痒一般,没有什么正面作用;再者,这在场的人中,还有个关键人物,在她眼中,楚照要是真做了这么不痛不痒的事情,只能是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立刻出言打断的念头,就此作罢。
楚照决定干点更为轰轰烈烈的事情。
她微微侧眸,正巧对上卫云舟清灵目光,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盯着她。
然后,她微微仰首,伸手抚过鬓发,拢了一缕头发在耳后。
耳朵,耳朵,耳朵是用来听她狡辩的?
嘶,楚照心下打鼓,看来今天她要做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那行人本来是在走的,如今却忽然停了下来。
刘将军隔空喊了一声:“吴公,我家将军要寻处地方歇息——她说,她暂时先不走了,你楼中,可有这种地方?”
吴义仁讷讷:“有,当然是有……”
今天为了接待这些人,他把好多客人都直接赶走了,其实空下很多房子。
他一一说来:“这些房间外,若是悬挂的牌子是朝着外的,那便是空房子。诸位自便。”
刘将军点头谢过:“多谢吴公,我家将军难得有兴趣。”
只有楚照双目空洞,耷拉着眼角,可她现下也不敢去瞧卫云舟。
她说,她暂时不走了?还难得有兴趣。
她今天果然是想看看我今日怎么出糗。
恐怕自己在卫云舟心中形象已然崩塌——楚照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事情太多,老夫都忘记了,上次带您去过这里吗?”吴义仁一直是满腔热情,径直引着楚照,就开始带她往某间屋子走。
这么多人瞧着,吴义仁胸中折腾表现的想法更加旺盛强烈了。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楚照居然比他还更加急不可耐!
“上次,”楚照忽而靠近吴公,低声道,“你上次带我去的那间……一片红色,墙上挂满东西的那间房子,带我去那里。”
吴义仁正躬身,一脸激动地听着楚照要对自己说什么。
他面上的笑容,很快就从喜悦转成了不可置信的震惊:“殿下,您,您想开啦?”
楚照只是微微勾唇一笑,不置一词。
好吧!原来,他还打算把这个当作杀手锏的,没想到楚照一上来就要玩个最大的!
这种地方,他平时一般不带人进去!想到这里,吴义仁便开始搓磨自己宽大肥厚的手掌心,“这就带您过去。”
这两个人,居然还说定了什么事情?
卫云舟刚刚让刘将军转达了意思,她本意就是想留在这里,说是待在房间里面,其实并没有很想进房间——她倒是要留下来看看,楚照到底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嗯,就是这么想她的?她倏尔冷笑一声。
轻渺又带了些讽然的笑音,徐徐溢出。
举荷在旁边听见,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她鲜少听见卫云舟这样笑过。
果然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死性不改,浪子回头果然一句空话。
只可惜了她家公主殿下一片真心错付。
今后长年宫,恐怕也要效仿往日出宫而居的公主那样,无令不得入宫……哦,说不定以后此人没有再踏进长年宫的本事了。
举荷微微摇头。
她唯有屏息凝神,看那楚照还有什么垂死挣扎的法子。
吴义仁笑得一脸灿烂,带着楚照往某处房间走去。
一直没有声音的楚照,此刻却忽然作大声状:“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一反常态,自然更惹人注意。
翠眉轻挑,她再度拢了鬓发,要看看这个人究竟在能耐什么。
吴义仁自以为会意,笑嘻嘻道:“您去了就知道了,这一次,一定让您好好看看。”
他也同样说得洪亮,生怕背后那一行人,目光紧紧追随的那一行人听不见一样。
红枫和钱霖清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