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心（1 / 2）
殊途同心
柒羽的视线在两人间游移，他虽然不知道重生后的莫渊，为何一直跟着岑时歌，但从之前他们相处的氛围来看，非常像是道侣。
柒羽看着莫渊脸上那丝稍纵即逝的慌乱，又再看看冷气场全开的岑时歌。一瞬间，他的心跳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住了，硬生生地停滞了一下。
很明显，岑时歌并不知道莫渊就是魔祁渊。
他好像坏了尊上的事，因此柒羽想补救，他张了张嘴想为尊上解释什么：“岑……”
“我要他说。”岑时歌的声音有些冰冷，强忍着呼吸的不畅，死死地攥住拳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藏她微微颤抖的双手。
莫渊看着她，那双如深海的黑眸中情绪翻涌。
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柒羽只能悄声说：“我……我……你们先说！”
柒羽说完，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此地，但他没有走远，柒羽来到一棵大树下观看着，因为他需要保护莫渊的安全。
岑时歌见没有外人，便走进了亭子：“你现在可以说了。”
莫渊沉吟片刻，目光垂下，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的确是魔祁渊。”
莫渊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像是这雨天的雷声一样，重重地击在岑时歌的心头：“那你的仙灵之心？”
“是你的。”莫渊的回答，让岑时歌觉得自己很可笑。
岑时歌最初是因为仙灵之心的缘分，对莫渊另眼相待，这引发了后续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亲密的相处。
虽然到了后期，岑时歌对莫渊的关心已不再是仙灵之心，但她却还是感到受到欺骗。
岑时歌心中天魔核碎片躁动起来，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去。
“你一直在骗我？骗我很好玩吗？看着我对挖心仇人嘘寒问暖，很有趣吗？”岑时歌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岑时歌感觉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握住，疼到呼吸都快要停止，她说的每个字，都像听到七情封印在碎裂的声音。
她也不懂这是为什么，渡心的逝去虽然也对七情封印造成了影响，但明显这次来势汹汹。
岑时歌捂着胸口，暗自用灵力压制着心中悸动，她知道能引动天魔核碎片和七情封印的，不仅有失望、愤怒，还有她不懂的感情。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莫渊的声音透着疲惫与无奈。
一直在岑时歌身边生活，这种美好差点让莫渊忘记过往，他以为他能重新开始。
可惜，每个人即使在洗涤过去，但都逃不过旧日的影子。
“我死前使用了渡魂之术，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后我遇到温莲，也遇到你，原本我想过等恢复修为就离开。可突然发现，我居然舍不得了，我不想再做回过去的魔祁渊，是你让我觉得以莫渊身份活下去挺好。”
莫渊难得说了这么多话，但她已经失去了像往常一样调笑他的冲动。
她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莫渊：“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要隐瞒？”
“因为，我不敢。”莫渊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我也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岑时歌感觉心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麻痛从心脏向全身扩散开来。
“你怎么了？”察觉到岑时歌的异样，莫渊刚想伸出手扶住她。
但只见岑时歌一掌打出，与他的手掌相对，毫无防备的莫渊被岑时歌强大的灵力击退了好几步，一下子撞到了亭子的柱子上。
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的柒羽见状想要冲过去帮忙，但却被莫渊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魔祁渊，你我之间今日必须做个了断。”岑时歌唤出了霜晶剑，指着莫渊，“我只用剑招，来战吧！”
莫渊看着她，第一次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点点头：“好。”
岑时歌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提剑率先向莫渊袭去，她剑气所过之处，强大的寒气四溢而出，仿佛是她心中的痛楚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岑时歌不明白自己为何变得如此烦躁，内心涌动着一股想要发泄的冲动，而欺骗她的莫渊自然是最好的对象。
岑时歌和以前的魔祁渊终要一战。
雨水滂沱而下，却无暇顾及。
岑时歌与莫渊两人各自执剑相对，他们放弃了使用灵力，就这么让雨水淋湿了全身。
他们的剑气在雨水中穿梭，如同一黑一白两条蛇在雨色中翻腾。
岑时歌紧咬着红唇，强忍着心脏的疼痛，眉宇间充满了决然。
她挥舞着手中的霜晶剑，每一击都带着强烈的寒气，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冻结。
而莫渊，身形如同流水，灵活地躲避着每一道寒冷的剑气。
他的剑法如水，毫无定形，千变万化的剑光在雨水中穿梭，宛如一条鱼在水中游弋，但却都尽量躲避岑时歌的剑招。
“哼。”莫渊的避让，让岑时歌的不满和委屈瞬间爆发。
双方的剑气不断碰撞，爆发出阵阵轰鸣。
剑气的波动在雨水之中扩散，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雨势愈发狂烈，但双方的战斗却愈演愈烈，霜晶剑与抚生剑在雨水之中交错，剑气纵横，带动一片片雨水。
“砰”地一声巨响，两股剑气再次碰撞在一起。
然而，这一次，岑时歌的剑气明显占据上风，抚生剑被震得脱手飞出，插在了地面上，莫渊也被震得身形后退。
面对岑时歌的猛烈攻击，莫渊毫无闪躲之意，他的身形一颤，随后他的肩头被一道寒光洞穿，鲜血直流。
那透着晶莹的霜晶剑，带着强大的寒气，瞬间将莫渊的血液凝固。
这是莫渊首次以肉身，真正领略到霜晶剑的威力，而岑时歌此剑本该直取他的心脏，但不知道是岑时歌故意刺偏了，还是因为身体的异样，从而只刺穿了莫渊的肩头。
雨中，岑时歌静静地凝视着莫渊，在雨水洗涤下，她的神情有些模糊：“不管你是莫渊还是魔祁渊，都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岑时歌缓缓拔出霜晶剑，属于莫渊的血迹很快就被暴雨冲刷干净，她收起剑，转身向雨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