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 / 2)
“不……不对,如果一天有100个小时就好了!”
“大胆点,时间就不该流逝!”
这种愿望导致的后果便是深坑中的时间流速混乱。
还好只有不到40人对深渊许下了这种愿望,否则若是在这种本源中诞生一位深渊,这颗星球的未来将会变得更加黯淡和不可捉摸。
明明阿庇斯坐落的浅滩离地表不过18公里,祂却足足花上了半个月才着陆浅滩。
来到深坑之中后,祂尽情展现了自己的根源形态,头顶黑色王冠,是世界树萎缩的树冠,身后展开鱼鳍触须,是世界树未能开枝散叶的树杈,无数触手从腰间垂落,是世界树无法扎根于此后腐烂衰败的根系。
“该死的骗子,把我们搞成了这副模样!”
“不要许愿,不要许愿,不要许愿!”
“堕落之种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埋葬于此的呓语开始侵袭脑髓。
但也不过是思念的残渣!
触手拨开污泥,惰性扫平污染,祂缓缓朝阿庇斯蠕动而去。
“诺缇,我的新娘,你在哪里……”这边的粒子太过混乱了,祂无法定位到对方,只能先前往阿庇斯的边界。
巨大显目的祂很快引来了驻扎于边界的骸族的注意,他们拿出武器,试图阻拦自己,被触手轻而易举地掀飞,哭喊着躲进了阿庇斯深处。
那只臭蜥蜴,不是说虫王快不行了吗,祂依然能感受到“命名”的权柄在庇护这座城市。
自从祂从阿庇斯拿走了最后一颗深渊之种,虫王便动用“命名”权柄庇护阿庇斯,只有被其命名过的骸族才能进入这座城市。
“我的新娘……我的新娘……我的新娘……”身下的触手张开了无数张嘴,不断诉说着对祂的新娘的思念,祂却觉得过于吵闹,藏回了祂的新娘最喜欢的那具皮囊之中,抚摸上那枚订婚戒指,尝试进入阿庇斯。
不出所料,祂无法接近。
惰性因祂的贸然闯入耗损了不少,祂又听到那虚妄的话语,不断控诉祂的到来,不断排挤祂的存在。
“骗子!骗子!骗子!”
Itsaliar.
祂憎恶自己的真名,憎恶那些将自己犯下的罪孽全数推卸到自己身上的呕吐物们。
只有自己的新娘,只有诺缇的呼唤会安抚祂的焦躁与嫌恶,只有诺缇的愿望滋润祂的口腔与味蕾。
“你真得不想在我身上刻下你的名字吗?”
“那我不就没有任何纪念了嘛……”
祂的新娘那时幽怨地看向自己,发自内心地想让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祂很后悔,失去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后悔。
祂应该吻住他的唇瓣,磕破他的嘴唇。
祂应该咬住他的脖颈,牙齿深入肌肤。
祂应该深入他的体内,填满每处空虚。
祂的新娘为什么还不呼唤祂?
祂的新娘在这里待了多久?
祂的新娘该不会出轨了?
“耶撒莱恩……”
祂终于捕捉到了那声呼唤。
“都怪你不给我留纪念……”
祂听到对方试图书写下自己的真名,用列尔语。
“Ethryan,这么拼写的话读音最为接近。”
刹那间,“骗子”的控诉消失得无影无踪,耳根一片清净,祂从未感到如此宁静。
祂的新娘重新“命名”了祂,赋予了祂新的意义。
现在,祂可以进入阿庇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