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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
江闻昔行动前连守门的大爷遣散了,现在之前她住的院子只有空落落的,闻人瑾宸怕她回去后自己胡思乱想,就扣着人,于是江闻昔就在成王府住下了。
江闻昔本想着把那院子退了,然后去找师兄,但架不住闻人瑾宸天天跟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她,那院子不仅续了租金留了下来,还被闻人瑾宸细细的又装饰了一番。
再去找一间房舍其实也不麻烦,但再重新打扫布置成自己喜欢且舒服的样子就十分耗费精力。
既然已成定局,江闻昔也就欣然接受了。。
住下了是住下了,但因为是王府,人多眼杂,也因为之前江闻昔知晓林南松的事情后,表现的情绪不太稳定,所以闻人瑾宸若有若无的拘着她,以至于大多时候江闻昔都待在府中,老老实实给自己找事做。
这一段时间的江闻昔是最为安静的,每天起床舞刀,偶尔闻人瑾宸下朝回来,还能与她过上几招,大多时候都是江闻昔练完刀之后,开始练字,跟闻人瑾宸的亲卫学易容,以及给师父们雕点东西。
这些大多是以前在山上时江闻昔的课业,但因为江闻昔性子跳脱,不到临了一般都不会提前去完成。
若是师姐看了,定完惊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毕竟作为江闻昔淘气的最大受害人,没有拎起长枪揍一顿江闻昔已经全是脾气很好了。
这日,实在闲的发慌的江闻昔趁着闻人瑾宸又被召去帮皇帝处理事务后,仗着府里没人能管住她,偷偷翻墙溜出去了。
“姑娘好些日子没见了。”
江闻昔在酒楼里最隐蔽的雅间与冯掌柜会面。
冯掌柜便是当初江闻昔与闻人瑾宸去缘客来吃饭时见到的那个。
江闻昔不甚在意,只是问:“当年我师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冯掌柜并不意外江闻昔回来问题,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或许比姑娘知道的还要多一点。”
再知道关于师兄的消息,江闻昔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态:“那你们……”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冯掌柜拍了拍,笑容慈祥:“姑娘还小,有些事情我们大人来做就好了。”
江闻昔皱起眉头,不满道:“我都十七了!”
见江闻昔恼怒地嘴都撅起来了,于是冯掌柜乐呵呵哄她:“对对对,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
江闻昔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无力。
许久没有见过江闻昔了,冯掌柜看着眼前一晃就长这么大的姑娘,想当初刚见面时还被公子抱在膝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呢!
冯掌柜眼神慈爱:“今天有新口味的点心,姑娘要试试吗?”
江闻昔有力无气摆手:“算了。”想问的事没问出来,这让江闻昔有些挫败感。
冯掌柜见江闻昔一下子蔫了,想了想,出了主意:“最近书铺上了新话本,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江闻昔将下巴搁在桌上,提不起一点兴趣:“不去。”
冯掌柜眼珠一转,有些可惜道:“最近有些忙不过来,本想着请姑娘去给我查查账,既然如此,小老儿受累一些吧!”
查账?
突然有事干的江闻昔瞬间被注入活力:“我去!我替你去!”
冯掌柜挺着他的大肚子笑得十分开心:“那就多谢姑娘了!”
江闻昔眼睛发亮,有了小算计:“我师兄的衣物你们这应该有吧?”
冯掌柜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迟疑:“有是有,但恐怕……”
江闻昔小手一挥:“没有恐怕!”
今日又到了每月一查账的日子,书铺早早就准备好了所有账本,就等人来了。
可约定的时间早已过去,书铺的账房先生左等右等,依旧不见人来,到时书铺的伙计看见了门前有一翩翩少年正立在门口,就是这少年郎有点矮。
“客官想要买点什么?”
书铺伙计笑脸相迎。
少年郎扬眉:“你家可有松烟徽墨?”
这不是纯纯刁难人吗?一两黄金一两墨,说的正是这松烟徽墨,达官贵人都不一定有的东西,他们这小小的书铺怎会有?
被刁难了的伙计也不生气,依旧大大方方不卑不亢道:“客官说笑了,虽然我们这没有千金徽墨,但其他品质较好的墨条还是有的,客官不妨进来看看!”
穿上师兄旧衣服,将一头秀发束起,踩着垫了布块的鞋子,勉强算得上翩翩少年郎的江闻昔跟着伙计进门。
铺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书籍分别门类整整齐齐的摆在架子上,各式各样的墨条专门摆在一个小盒子里展示。
江闻昔一一扫过这些书架,漫不经心的问:“伙计,你这里的书看起来不全啊?”
伙计有些不以为意:“客官你先说说,说不定我们还真呢。”
江闻昔轻笑,低声道:“月夜,有吗?”
伙计惊骇,有些恼了:“我们可是正经书铺,禁书我们不卖!”
行叭,试探了一下,还算过得去。
江闻昔这才将冯掌柜交给他的信物拿出来,要说刚才对江闻昔这个问来问去还不买东西的客人是恼怒,现在则是一身冷汗,幸好刚才他也没做什么得罪人的事。
伙计诚惶诚恐:“是我有眼无珠,公子见谅!”
江闻昔大方摆手:“没事,今天是掌柜那边临时有点事,所以才派我过来。”